一句話引得眾人嘩然,就是京中最大膽的少年郎,也不會在這么多人面前說自己想見哪位姑娘。
“蠻人就是蠻人,一點禮數都沒有。”
“他還當自己是來選妃的呢?還不是圣上說給他挑了誰,就必須是誰?”
也不知道是誰念叨了幾句,立刻在席間流傳開來。
夏承川也聽到了他人的議論,但他似乎并不放在心上,還笑著追問了一句:“不知皇上是否能滿足我的愿望?”
圣上輕描淡寫地道:“看來我們京中才女之名確實已經遠揚了,連烏月的皇子都心向往之,既如此……溫氏女可來了?”
溫若棠暗暗嘆口氣,和溫夫人對視了一眼。
溫夫人并未起身,之前就說好了,如若碰到了這種事,就先由溫若棠自己去面對,免得溫夫人關心則亂,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什么激動言語,反而會引起圣上不滿。
溫若棠把手中的筷子擱下,緩步走到大殿中央,行下禮去,“臣女參見圣上。”
圣上“嗯”了聲,語氣隨性的就像是在和自家孩子講話,“平身吧,不是朕要見你,是烏月的七皇子想見見你。”
溫若棠回應了個“是”,又看向夏承川,“小女見過七皇子。”
夏承川趕緊起身,理了理衣襟,才施禮道:“在下夏承川,字瑾之,見過溫姑娘,溫姑娘可直呼在下姓名。”
這一次的介紹,比方才多了字,可見溫若棠在其心中與眾不同,便有人“嘖”了兩聲,嘀咕道:“看來將軍府是要添貴婿嘍。”
再看溫若棠,只是大大方方地笑了笑,道:“臣女還是按照規矩,稱您七皇子比較好。”
夏承川看起來有些失望,“還以為寫出那樣有靈氣的詩的人,會不拘小節,沒想到還是會拘泥于禮數規矩……不過,溫姑娘今日可否為在下作詩一首?如此在下也不算白來一趟大錦。”
大殿里的人一時看七皇子,一時又看溫若棠,都在等待著一個答案。
溫若棠仍是微笑,回道:“請七皇子恕罪,不行。”
圣上饒有興致地看著溫若棠,皇后則小聲道:“這……溫家三姑娘真是不知變通,委婉些拒絕也好啊……”
夏承川愣了愣,好一會兒才說:“在下確實是誠心求詩,溫三姑娘不肯做,是有什么原因嗎?”
“七皇子既讀得懂詩,自然也知,作詩不是請客吃飯般隨意,更不是花錢就能來的東西,我現在沒有詩興。”溫若棠振振有詞,“再說了,我們大錦女子也不好隨隨便便為一個男子作詩,所以縱然七皇子喜愛詩書,也最好不要大喇喇地提出來這樣無禮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