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棠見提及了自己,趕緊福了福身,道:“七皇子須知,郡主是當著著許多人的面,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做出來這首詩,而我的那幾首都是想了好一陣子,并非在規定時間內完成,足見郡主才華橫溢,非我可比。”
“也有幾分道理,不過溫姑娘也不用自謙,那幾首詩,不論用多少時間作出來,都已經說明溫姑娘的才華不落于人了。”夏承川再度看向徐蘭語,目光中帶上了幾分欣賞,“烏月女子會作詩的很少,郡主文思敏捷,在我們那里,已經能做女先生了。”
徐蘭語微笑,眼底卻沒什么喜悅,“多謝七皇子夸贊。”
長公主也笑了笑,道:“圣上您瞧,真要作詩,不也能作出來嗎?還是讓溫姑娘也來一首吧。”
溫若棠擺了擺手,“公主殿下太高看臣女了,臣女著實是極普通的一人,而且碰到這樣的場合,就膽戰心驚,腦中空空,根本連一個字都想不出來。”
“不見得吧。”長公主笑道,“之前在楚家不是一連作好幾首么?溫姑娘,可不能因為不想遠嫁就藏拙啊,身為大錦人,就要一心一意對為大錦的萬世太平而做出貢獻。”
溫若棠道:“臣女心中從未有推拒之念,可惜做不出就是做不出,圣上都有愛民如子之心,并未逼迫,公主何以要這般為難臣女呢?還是說,這一場和親,本就是公主來主持,那么臣女給公主丟了臉,還請公主恕罪。”
長公主淡淡道:“莫要胡說,和親之事自然是都聽圣上的。”
“詩興這個東西,要是沒有,恐怕也很難作出來,罷了。”圣上擺了擺手,意思是到此為止,又問夏承川,“看了長昭的詩,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愿吧?”
“確實能看出郡主頗通詩書,看來大錦女子確與烏月女子很有幾分不同。”夏承川甚是遺憾地說,“不過在下的心愿還未實現……在下還是想看溫三姑娘的詩作。”
溫若棠和氣地道:“七皇子不要著急,或許您在京城的這段時日,我忽然有了詩興,屆時寫在紙上送去驛館,還請七皇子莫要取笑。”
明明現在還連一個字都沒看到,聽到這話,夏承川已經眉開眼笑,“好,好,三姑娘,我在驛館,隨時恭候你的大駕。”
溫若棠輕輕頷首,退到一旁。
眼看夏承川的模樣,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得不到溫若棠的詩不罷休,圣上第一次覺得,幫人搶媳婦,是一件這么難的事兒。
“還有哪些人會作詩?”圣上問。
王公公站在一旁,說了幾個大臣,言道:“據說這幾位大人的女兒都會作詩。”
“那就讓她們都作上幾首,臨陽不是說了嗎,準備些彩頭,也好熱鬧熱鬧。”
那些世家女兒平常在外面參加宴席,還是挺愿意展現一下自己的,到了這時,只恨不得不曾傳出去過這樣的名聲。
她們個個絞盡腦汁,盡量把自己的詩作往差了些。
溫夫人看到她們的模樣,不免想起自己也對溫若棠說過,收斂一些,把詩作寫的爛些,蒙混過關也就罷了,那時候溫若棠怎么回答來著?
“好詩倒是還有一大把,但是爛詩……真的沒背過,不知道怎么寫……”
溫夫人忍不住想,自家孩子還是太聰明了,對于普通人來說,爛詩才是一寫一大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