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弟子們離得遠,看不到臨江的變化,孤玉看向沈迎,后者立刻會意,走到大殿前宣布:“證道九劫目的已經達到,所有人立刻離開山云殿,待到臨江完成證道九劫,我們會重新和大家解釋陳如墨一事。”
山云殿周圍的弟子聞言也只好紛紛散了,帶著不甘或是好奇。
孤玉將周圍的墻壁重新歸位,然后擔憂地看向臨江。
以前他也見過一位前輩經歷證道九劫,對方也有過這樣反應激烈的時候,只是不知道,臨江能不能撐過來。
被殺了的臨江還活著,她的感官還在接受著這個世界給她的信息——好痛,好痛,好痛……
她被開膛破肚,被凌遲處死,被一次次殺死。
無數劇烈的疼痛塞滿了她每一個細胞,但是每一處痛苦又絲毫不和她的身體斷開聯系。
臨江甚至還能掙扎著動上幾下,但是那并沒有什么用。
明明痛感早已經超出了她已知中的人類極限,但是她卻始終沒有麻木,或者說,是這個世界有意不讓她麻木的。
她試圖哭喊,想要流淚,神經崩潰,但卻無法逃脫被施以極刑的處境。
每一寸血肉都在崩裂,每一處感官都傳達給她不同的痛苦,臨江覺得自己幾乎要變成一個瘋子了。
山云殿中,臨江突然流出來淚水,猛地吐了口血后向后癱倒。
雁時連忙接住了她,蹲在她身邊探了探她的脈搏,松了口氣道:“沒什么,只是氣血攻心,證道九劫應該已經過去了。”
孤玉也終于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坐回到椅子上道:“我還真好奇,她在里面到底經歷了什么。”
懷里的小姑娘突然動了一下,雁時低頭看去,臨江側頭在他的袖子上蹭了蹭,又有淚珠從她的臉上滾下來,然后便聽到她委屈極了地輕喚了聲師尊。
雁時心中一軟,緩緩抱起來她道:“那我先帶她回去了。”
說完便帶著蕭衒一起消失在原地。
孤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喝了口茶才道:“這可是我當了掌門以來第一次開證道九劫,還好沒出什么事。”
青壺坐在她旁邊,緩緩問出來一個他們幾個人都在意了很久的問題:“中國,是哪?靈界中有這樣的地方嗎?”
逢玉最先道:“據我所知,應該是沒有的,甚至就記載來看,靈界以外有跡可循的地方,也沒聽說過。”
“會不會,是因為太小了,畢竟我們只問了來自哪里,”青壺發散思維,“那我若說,來自青竹閣,大概也算是對的吧?”
青竹閣是青壺住處的名字。
逢玉搖了搖頭:“中國,這名字倒是讓我想起來,傳聞靈界外存在著邯山國,星洲國這樣的地方,其分幫結派,各自名為國,中國應當也是這樣的地方吧?”
“但是也沒有一個叫中國的吧?”
“或許,是因為剛剛成立,或者其他原因,我們不知道吧。”沈迎插話道。
“那這樣的話,臨江身上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倒也可以解釋了,說不定她的符咒,就是在那樣的地方學會的吧?”青壺說道。
“也有可能,說得我都想去那什么中國看一看了。”孤玉露出向往的表情。
“倒也不是不行,”青壺非常開心,“我要把它列入我進入七品之后要做的事情之一。”
另一邊,雁時帶著臨江回到了秋白宮,將她放到軟榻上,又仔細地檢查了她的脈象,小心地治療了一下,才和蕭衒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