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寧低頭看到那紋路,不解地出聲:“這是……”
錢文銘反身想要掙脫,卻被臨江一腳踩住,以反銬的姿勢壓在地上。
錢寧在臨江身邊解開她束袖的帶子,將袖子往上拉了拉,露出來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的符文。
臨江拉過來她的手看了看,沉聲道:“你以前,沒在他身上見過這個東西嗎?”
“沒有……”錢寧搖了搖頭,“我從沒見過他的手腕。”
“他不想讓你知道。”臨江輕聲說出來這個結果。
這錢寧也猜得到,她茫然地道:“為什么?”
“你不知道這是什么嗎?”臨江也很驚訝。
錢寧繼續搖頭:“父親,他說,這是我母親留下來保護我的古老符文,會為我消災。”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的確是會保護你的符文,”臨江握緊了錢文銘的手腕,道,“這是母子血契,又稱血奴契。”
“那是什么?”錢寧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就連不遠處的蕭衒和方胥也看向臨江靜靜地等她說下去。
“阿寧!你不要聽這妖女胡言亂語!”錢文銘喘著粗氣看向錢寧喊道。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臨江便清楚他絕不無辜了。
在商業場上再冷靜的人,面對絕對的武力和生命威脅,還是會失去理智的嘛。
臨江嗤笑一聲,直接扔了個符封住他的嘴,接著冷聲道:“母子血契,一母一子,子契是母契的奴契,也就是說,母契者生,則雙方同生,母契者死,則雙方共死,但是子契者的生死,不會對母契者產生任何影響。”
她說完看向錢寧:“你身上的這個,是母契。”
錢寧不解地搖頭:“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
雖然她真心地將錢文銘當做是父親,但是她心底其實并不相信,或者說很清楚,錢文銘不會愛她到這個份上。
臨江看了一眼紛紛趕過來的錢家護院和錢文興等人,隨手將錢文銘扔了出去,看向錢寧的目光略顯沉痛:“我猜,他和你說的是實話,這是你母親為了保護你而留下的,也就是說……”
她沒說下去,錢寧握著自己的手腕,顫抖著將她的話補全:“我是不被期待活下來的,是嗎?”
錢文興大概看了看眼前的情況,心下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連忙一邊扶起來錢文銘一邊痛心疾首地道:“阿寧!你難道相信一個外人,而不相信我們嗎?”
錢寧眨了眨眼睛,沒有做出反應。
她的大腦已經一片混沌,不要說判斷應該相信誰了,她幾乎連別人說的話,都理解不了了。
場面略微安靜下來的這么一個空檔,一道清朗的聲音自旁邊屋頂上傳來,帶著一個黑色幕離,身著青竹長衫的男子斜坐于屋頂,語氣里是毫不掩藏的幸災樂禍。
“哎呀,這場大戲,可終于讓我等到了。”
臨江幾乎立刻就聽了出來,這是那個只偷錢家的飛賊,這人和錢家又到底有什么關系呢?
準確來說,這錢家到底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