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有些費力地理解著祁司南繞一圈的話,推測著道:“他們害死了,你的母親?并且,害死了不止一個人?”
祁司南沒回答,臨江卻突然仰起頭:“不對,雖然我還沒明白錢家到底做了什么,但是如果在場的你們都是當事人的話,那這里還少了三個人。”
“哦?”祁司南興趣盎然地看向臨江,“你說說看?”
臨江神情復雜,知道自己多半是猜對了,緩緩道:“你的母親,錢寧的母親,還有,方胥的母親。”
臨江說完,沒有人回答她,只有祁司南抬起手鼓了鼓掌,湊過去道:“這個妹妹,你很聰明嘛。”
臨江沒說話,默默看向錢文銘,招了招手,他臉上的那張符紙已經掉了下來,露出來他驚慌失措的神態。
方胥推開了蕭衒,強撐著自己一步步來到了錢文銘身邊,手中的長槍壓到了他的肩頭,錢文銘幾乎整個人往下軟了一下,然后才咬緊了牙關道:“方胥,你,是想殺了我嗎?”
方胥不言語,淡漠地點了點頭。
“是四娘讓你來殺我的嗎?”錢文銘又問道,“她現在,還好嗎?”
方胥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松動,隨機扯出來一個僵硬而詭異的笑容,他就那么掃視了一圈面前的錢家人,一縷靈力覆自手心涌出。
“不要!”
錢寧猛地跑過來推開他,擋到了錢文銘的面前,平復著呼吸輕聲道:“阿胥,別……”
方胥本就幾乎用盡了力氣,被錢寧實打實地推上來,不受控制地往旁邊踉蹌了好幾步。
方胥穩住身子,看向錢寧沒有說話,甚至連震驚都沒有,與其說是沉默,不如說,他好像完全了解且相信著錢寧。
錢文銘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伸手拉過來錢寧道:“阿寧,阿寧,你相信我,殺了他們,保護我們錢家啊!”
“對啊,”錢文興也連忙道,“阿寧,我們錢家可絕對沒有對不起你啊!”
錢寧任由錢文銘拉著,扭頭看著他,眼眶微紅但卻非常冷靜地道:“父親,我可以保護錢家,可以為了保護你們以命相搏,但是在此之前,我希望您能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您和阿胥的母親是什么關系?”
“我的母親為什么要在我們兩個身上留下這種符文?”
“還有祁司南,你們又對他做了什么?”
“他說的被你們害死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錢寧的質問一句句砸到錢家人頭上,仿佛萬壑驚雷終于劈開了遮天蔽日的烏云。
錢文銘松開她,往后退了兩步,掙扎著道:“你不相信爹是嗎?錢家這些年來供你吃供你穿,從未有過一點虧欠,你現在,卻連信我們都不愿意了嗎?你要信這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野小子?”
錢寧搖了搖頭:“我信真相,父親。”
祁司南在旁邊看著錢文銘沉默下來,拍了拍手道:“好了,既然錢老板不愿意說,那我替你說便是了。”
“不,你住口!”
錢文成隨手拿起來旁邊一個護院手中的棍子,朝著祁司南沖了過去,但眨眼睛便被祁司南踩到了地上,只剩下掙扎的份。
祁司南拿出來三塊形狀奇異的石頭,蹲下來一一擺到地上,片刻后,石頭上亮起來些許紋路,干凈的空中開始凝聚出來某種有形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