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時背對著屋子站了一會兒,轉身離開院子。
臨江在里面拍了一會兒,沒有人應聲,她在墻上踹了幾腳,轉身回到床上繼續睡覺。
傍晚的時候,蕭衒得到了雁時的準許,帶著吃的進了屋子,把飯菜在桌子上擺好后來到床邊道:“一天了,還不餓嗎?”
臨江翻過身看了他一眼,又翻了回去,賭氣道:“那就餓死我算了,我也不用還他人情了。”
蕭衒將她拽起來,搬了個凳子坐到她對面,很認真地道:“臨江,別說氣話,告訴我,你去那里的時候,為什么不叫上師父。”
臨江很少見到蕭衒認真的樣子,和他對視了一會兒后垂下頭道:“沒有為什么,就是不想。”
“那又是為什么不想?”蕭衒追問道。
“我,”臨江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糾結了一會兒后才道,“我想和他撇清關系,我不想什么事情都要纏著他去做,我……我討厭他!”
話都說到這了,臨江看著驚訝的蕭衒,索性將所有事情一股腦全都說了出來。
蕭衒消化了一會兒,最終嘆了口氣在她頭上揉了揉,安慰道:“傻丫頭,那你就要做那么危險的事情嗎?。”
嘴上這么說著,但是這次蕭衒并沒有因為臨江輕視自己的生命生氣,這和證道九劫那一次的任性不一樣,不如說,他很理解她這種為了救別人做好死亡準備的孤勇,若將他放到同樣位置,他說不定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這是“如果能保護好他們,那我死也值得”,而不是曾經的“那死就死了唄”。
看著乖乖低著頭的臨江,蕭衒又問道:“你真的問過師父想法了嗎?”
臨江撇了撇嘴,道:“我跟他說不到一塊去。”
蕭衒無奈地道:“臨江,如果師父從來都沒有把你當做是你,那他也有無數的方法把姒華從你身上移出來,誠然,他保護你的生命說不定是為了姒華考慮,但是,也不一定每件事情都是如此啊?”
看臨江的臉色有些柔和下來,他繼續輕聲哄道:“好了,吃點東西,再和師父好好談一談,就一次,可以嗎?”
臨江看了蕭衒一會兒,總算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來到桌邊之后又扭頭問道:“師哥,帶酒了嗎?”
臨江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蕭衒給她留了兩壇,全都喝完了,她又從自己那里翻出來了一些,一邊喝一邊罵,本來想著今天晚上能把雁時壓到床上或者隨便哪里好好談談,結果自己躺到床上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雁時晚上來看她,進門就聞到了一股酒味,再一看,桌上零零散散地扔著六個空壇子,臨江在旁邊趴著,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了。
他暗暗嘆了口氣,伸手將她抱到床上,自己則坐到了桌邊去看書。
過了一會兒本應該在睡覺的臨江忽地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然后道了句:“幾點了?”
幾點?
雁時沒反應過來,臨江抱著頭不動了,似乎是呆了一會兒,之后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嘟囔道:“哦,這里沒表來著。”
她伸手將自己頭上的簪子什么的取下來,甩了甩頭發,接著就開始脫衣服。
雁時愣了一下,正想著要不要出去的時候,后者脫了外衫便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