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時聞言眼睫幾不可見地顫了一下,臨江自己都有些驚訝地道:“我猜對了?”
雁時無言,臨江又繼續問道:“那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雁時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她反問道:“在你心里,我又是什么人?”
臨江身體有些許地緊繃,深吸了一口氣,非常鄭重地道:“是我想睡到的人。”
什么叫破罐子破摔,這就是。
反正她和雁時都已經鬧到之前那份上了,還會更差嗎?
雁時第一次臉色微變,抿緊了唇盯著臨江,過了一會兒后拿開了她的手,冷聲道:“別再胡鬧了。”
他可是她的師尊,她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
“這算什么胡鬧?”臨江卻非常不服地反駁道,“你作為師尊,任性地軟禁我就不是胡鬧了嗎?”
“再者說,食色性也,我才不在乎什么‘存天理,滅人欲’什么‘清心寡欲’,什么‘無私正道’,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你就只是我的師尊!”
“我之前以為,是姒華影響了我,我才會有那種想法,但是現在我發現了,根本不是,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臨江連珠炮似的說個不停,在詞匯量到了盡頭之后停了下來,湊近了雁時道:“我喜歡你,我想得到你的殊寵,如果你不愿意給我,那就現在同我斷開關系,至少,斷了我的念想。”
哪怕遲鈍如雁時,也看得出來這大概是臨江最后的掙扎,如果他拒絕了,那她大概就是真心實意地要同他恩斷義絕了。
她做得出來。
雁時攥緊了自己的袖子,無法立刻回答。
他已經幾千年沒有過這樣的波動了,他無法清楚臨江的感情什么樣的,也不知道喜歡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甚至他自己都迷茫起來,他對臨江,到底是縱容還是喜歡,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是對等的嗎?
雁時沒有回答,臨江索性上前去吻他,這種感覺莫名很熟悉,雖然她不清楚為什么。
面前的人沒有推開她,只是一只手撐住地面,以免被她壓倒下去。
臨江算著雁時可以反應的時間,過了一會兒后輕輕起身,睜開眼去看面前的人,后者唇上還帶著水光,臉色跟平常區別倒也不是很大。
果然她看的那種接吻之后都氣喘吁吁的小說是假的。
不過雁時嘴上沒說,但是這不是也沒拒絕她嗎?
她輕輕笑了笑,湊近了些問道:“這算是你同意了嗎?”
雁時看了她一眼沒回答,臨江毫不介意地撲到雁時的身上,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道:“雁時,說不定,你不需要喜歡我,你只需要在天下人之中,最喜歡我,就夠了。”
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知道雁時的心態,像這樣千年來都不曾喜歡過別人的神仙,說不定早就失去了心動的感覺。
也說不定,接吻什么的身體接觸他們也完全不覺得有什么,那不過是肉體的觸碰,不含有任何社會意義。
她好像不需要這個人回饋她相同的,類似愛情的喜歡,她所求的,不過是特殊二字。
雁時聽著她拗口的話,抬手順了順她的頭發,過了一會兒道:“到了,下去吧。”
臨江松開他向下看去,下面的山脈被籠罩在濃厚的煙霧之中,她茫然地道:“這真的是有仙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