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阿黛爾來說,雖然她并不討厭看到人哭泣,但是看到流淚的時候,還是難免會有一些擔憂。
這讓她皺起了眉頭,問道,“你為什么要引起我的注意?”
“您可以進去了。”雖然臉上淌滿了淚水,但是護士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淡定,她張了張嘴,到底是沒有承認——“我也并沒有想要引起你注意的意思,這一點是你誤會了。”
阿黛爾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并不準確的懷表,“好了,我該進去了,再不進去我就要遲到了。”她說的是和韋洛教授的相約。
“以及……如果你想要和我說什么,最好抓緊時間了。”
這一次,護士終于給了點反應,她抬起頭來看向阿黛爾,厚重的劉海因為她的動作,而自然地向邊上滑去。
“我……”她剛說了個開頭,但還是在阿黛爾鼓勵的視線當中猶猶豫豫地閉上了嘴,選擇不說。
見到她這個情況,阿黛爾很清楚,還需要給對方一些時間糾結一會兒。
因此,她敲了敲門,問道,“是韋洛教授在里面嗎?”
沒人應聲。
“”
走廊被粉刷成了米黃色——這是一個非常治愈的顏色,不過在大部分精神患者的眼里,它都很難穩定地保持它的顏色。
“韋洛教授在311房間,我們需要上樓。”到了樓梯口的時候,護士解釋道。
“你在害怕什么?”阿黛爾契而不舍地問道。
“怕自己的工作會丟失?還是怕一切和醫院之外的事情?還是怕……邪神?”
護士一腳踩空,差點就跪在了臺階上。
“其實你要的就是我的這些問題,何不直接坦誠地和我說呢?”阿黛爾并不在意對方一句話的回應都沒有。
事實上,她感覺對方的肢體語言已經能夠回答她所有的疑問了。
“從第一件見到你,我就感覺你十分古怪——簡直就像故意想要引起我的注意一般。”阿黛爾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道路兩旁的神經患者。
她看到有一個老人一邊懷里抱著毛絨小熊,一邊用單條腿在走廊里面模仿芭蕾演員的舞步。
有一個患者似乎嘴里在咀嚼一些什么,看到阿黛爾走過來的時候,她就將嘴里的東西摳了出來,貼在了和阿黛爾之間間隔的玻璃墻上。
她收回視線,繼續打量著護士的背影。
“而且今天早上到帶領我們去看男爵尸體的時候,你的態度十分積極,簡直就好像打算利用這件事情來在我們面前刷存在感一樣。”見對方依舊不說話,阿黛爾繼續說道。
護士停了下來,阿黛爾側過頭去看——正是311房間到了。
直到這時,阿黛爾才看到對方的正臉——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一直以來,阿黛爾感覺她的護士身上具有一種強烈的違和感,好像這個人又古怪,但又給人一種十分善良的感覺。
有的時候,又會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一種很可能會傷害你的感覺。
對于阿黛爾來說,雖然她并不討厭看到人哭泣,但是看到流淚的時候,還是難免會有一些擔憂。
這讓她皺起了眉頭,問道,“你為什么要引起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