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司命,神官!”兩個弟子面色凝重,見了他們也并未輕松幾分。
以前下山處理這樣的事,地官都是一手包攬,可此次既然帶上了少淵,自然不應該再由他來出頭做主,他也明白重華讓他陪同少淵下山,是有意讓少淵歷練。
是以,地官并未開口,而是錯開腳步將少淵讓到了身前。少淵心中輕嘆,她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師尊一來就將這樣的爛攤子甩給她,委實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可是會不會是一回事,面對門中弟子和攸關性命之事,她這個少司命無論如何也沒有退縮的理。
“就你們兩人嗎?其它人呢?”少淵隨著二人走進鎮子,望著街道兩旁閉戶熄燈的人家,沉吟道。
兩個弟子對望一眼,其中一人名叫李苑的轉頭看了看地官,見他不做聲,才又將目光移向少淵,聲音帶著凝重,“今日就是我們傳信回去的,其它師兄弟都被困在劉家村中,尚且不得脫身。”
少淵擰眉,這話的意思,他們并非是來迎接她同神官的,是逃出來的,“其它人被困在劉家村?你們是逃出來的?”
兩個弟子同時點點頭,面上流露出幾分心有余悸的神色,另一個叫房子山的緩緩開口:“前日我們二十幾人一起進的劉家村,進去之后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村子里的村民好像受了莫大驚嚇,都有些神思恍惚,對我們的問話也是前言不搭后語。”
李苑接口道:“我們整理了一下村民們話中透露的信息,他們說事情是從半個月前開始的,一開始只是半夜村里狗吠的厲害,好像受刺激發了狂,第二天就有人家院子里養的雞鴨失了竊。”
“他們一路跟著血跡追蹤到村外一座破廟里,只見到了滿地雞鴨羽毛,并沒有見到竊賊。一連幾天,村中皆是如此,然而血跡都是在破廟里消失,我們后來前往查探過,廟里也沒有什么人停留過的痕跡。”
李苑見少淵在認真傾聽他所說,清清嗓子,繼續說了下去,
“村民一開始只以為是狐貍或者黃鼠狼之類的動物偷了雞鴨,一連幾天沒有逮住這些動物的身影,他們也就作罷了,轉而夜里各家將雞鴨關進了屋子里。防止再有丟失……”
“然而就是從這時候起,事情就漸漸超出了村民們的預料,關在屋子里的雞鴨一樣失了竊,隨之丟失的,還有村民家養的牛羊。”
“……但是他們上了鎖的屋子并沒有發現洞口,也沒有損毀,而那些牛羊并不像是失竊的雞鴨一般,在破廟丟失了蹤跡……它們是被吸食干了血液,尸體并沒有丟失。”
地官聽到此處,在一旁插進話來,“被吸食了血液?…尸體上可有傷口?”
房子山點頭,“我們后來去查看了那些死去的人跟牛羊,他們身上的傷口都是一樣的,都是脖子上兩個傷口,像是起尸的腐尸所為,可是我們在這村里附近方圓十里訪查過,并沒有感覺到強烈的死氣或尸氣。”
“村民是什么時候開始出事的?”少淵見地官低頭沉思,便緩緩開了口。
她懷疑,劉家村死的人不只有兩個,半個月前就開始出事,怎么可能到前兩日才出了兩樁人命。
兩個弟子對視一眼,都看見彼此眼中的猶豫,當時山下弟子向上傳遞消息的時候,其實早在一個星期前就出了人命。
只是被幾位長老壓了下來,怕傳開到其它門派弟子耳中,結果后來事態越發嚴重,又走失了兩位師兄,幾位長老見瞞不住了,才由大長老借著名義鬧到了大祭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