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淵往后躲開半步,雖然看不出它此刻是什么表情,可它眼中透出的毫不掩飾的茫然神色,還是讓她心下覺得好笑。
器靈抖抖自己渾圓一團的小身子,軟嫩的嗓音帶著幾分別扭,“寶寶不記得自己多大了……但是主人已經很老了,寶寶還是這樣大。主人說寶寶永遠都是寶寶。”
少淵看見它眸中流露出的濃濃緬懷,還有它口中所說的主人已經很老了……是多老?
要產生一個器靈,若非打造那件東西的時候融合進去的純凈獸魂,便只有經過漫長歲月,天地靈氣滋養出來的靈物。
天地靈氣滋養出來的器靈得天獨厚,往往帶著些常人意想不到的本事,她眼前這只,很顯然是經受了天地靈氣洗禮滋養而成。
“那你的主人是誰?你還記得嗎?”
器靈呼扇著肉翅朝她靠近了些,少淵伸出手原想摸摸她,讓她沒想到的是,小玩意漆黑一團的毛絨身體中突然探出來一只小爪子,小爪子像是蝙蝠的腳爪,同蝙蝠腳爪不同的是,它五個腳爪之間連帶著腳蹼。
器靈伸出小爪子抓住她纖細的食指,呼扇的小肉翅停駐不動了,一雙圓溜溜的眸子看著她良久,才道:“時間太久了,忘記主人叫什么了。”
“不過……”它圓溜溜的眸子帶上笑,竟讓少淵從它流露出來的目光中看出了幾分狡詐,那小眼神,同她倒是有幾分相似,它道:“不過你現在就是我的!”
少淵失笑,“我是你的?是你的什么?”
器靈眼露羞澀笑意,“是寶寶的新主人。”
“哦。”少淵恍然點點頭,她身上唯一能產生器靈的東西,只有一樣,就是從南峰山洞中契約的百草鼎,想必此處就是百草鼎的空間,眼前這個煤球一樣的小玩意就是此處器靈了。
那為什么當時契約的時候這方空間沒有出現,是當時沒有蘇醒嗎?
“對的,就是當時沒有蘇醒!”器靈放開她的食指,收回它的小肉爪,又呼扇著小肉翅飛到半空。
少淵抬頭望住它,蹙眉道:“你能讀到我心里的想法?”
小煤球抖抖身子,“是心意相通,不是偷窺主人的想法。”
少淵不以為然的點點頭,它一個小毛球,就算看見她心里想法又如何,它也傳揚不出去。
“不是小毛球!”小玩意糾正她的想法。
少淵輕挑眉梢,“小煤球?”
小煤球炸毛了,“是寶寶!寶寶!”
小少女點頭,“煤球寶寶。”
小煤球炸毛,“是寶寶!”
少淵從善如流,“好吧,是寶寶。”
小小的一團毛球這才滿意了,少淵又道:“我之前感覺精神力被掏空了,是不是你干的?”
寶寶忽扇小肉翅,離她遠些,才開口道:“主人之前打水魍的時候把精神力凝實了,我就被喚醒了,但是我看主人打得太認真,就沒敢抽取你的精神力喚醒空間,就一直等到現在。”
小煤球有點委屈,其實它早就醒了,只是不敢貿然抽取她精神力怕影響她才一直等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