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穹宇聽了一愣,“好,吃。”
“給那位齊史女送些飯菜去。”顧玦另外吩咐了下屬將飯菜給芍音送去,既然無罪,又是皇叔特意安排的,自然不能虧待了,萬一真像杜識說的那么記仇給他下藥怎么辦?
等等,這時候的情況,不就是當時杜識說的情況嗎?顧玦有點猶豫了,有仇,罰跪也算有仇嗎?不知道女子之間的仇恨是怎么算的,他也沒辦法確定。
芍音被牢里的潮濕味道熏了一個多時辰,鼻子發癢不說,連自己的腰間都開始隱隱作痛了起來,突然聞見飯菜的味道還有些不適應,狠狠打了兩個噴嚏。
“齊史女,這是今日的午膳。”小吏將監獄的門打開,將盛菜的案板擺好,“還請史女用膳。”
“這是斷頭飯?”不怪芍音這樣問,這午膳也太豐富了些,肉比飯多,油水也多。
被芍音這樣一問,小吏愣了半晌,直接笑出了聲,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當然不是,還請史女安心用膳,我等會兒會過來拿案板。”
“有勞。”芍音還是有點不敢吃,直到肚子開始叫了才動了筷子。
那小吏來收東西的時候看見還剩大半的午膳有些疑惑,“史女不吃了嗎?這菜挺好吃的。”
“謝謝你,可是我已經吃不下了。”這拿他們大老爺們的食量和她怎么比得了?她哪吃得下這么多!
小吏將信將疑的將東西端走了,想了想還是去了顧玦面前匯報一聲,“侯爺,齊史女可能以為是斷頭飯,所以只吃了幾口就沒吃了。”
顧玦拿卷宗的手一僵,“她怎么會這樣想?”
“可能是太豐盛了些,讓史女覺得不真實。”小吏撓撓頭,“那小的就先下去了。”
距離午膳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顧玦帶著記錄的官員去了牢房。
“吱呀。”
牢房里人少,所以安靜到門一打開就有悠長的回音。
芍音從床上站起來,沖顧玦和那位大人行禮,就算到了牢里,禮不能廢,不能省,就算她不是女官了,她也算是主子,前朝眾人的主子,就算不名正言順,可把她帶走也是沒有問題的,這會子楊嬪定然已經去遞信了,她也沒什么好怕的。
“今日先問史女幾個問題,請史女如實回答。”倒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嚴肅樣,顧玦也背手站在那官員后邊,聽著芍音說的話的同時注意著芍音的表情。
“史女確實將侯爺賞的東西做了底線,可否問問史女,那石榴花汁是在哪里弄來的?”
“我從未做過這些,更沒有用過石榴花汁來浸泡絲線。”芍音只覺得想罵人,“我要是真的想這么做,也不會做的如此明顯。”
顧玦見她眼里的憤怒和忍耐,倒是讓他有些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