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想寫首應景的詩詞在這里,可是看到這首詞后,在下也實在沒臉獻拙了!”只見那個一向狂傲的永叔兄這時也忽然搖頭沮喪的道,他向來不服于人,但在看到這首詞卻是甘敗下風,值得一提的是,這位永叔兄雙姓歐陽,單名一個修字,他與韓琦是同科的進士,當然現在兩人都還只是普通的士子。
“咦,奇怪,這首詞明顯是剛寫上去的,應該就是今晚所寫,可是為何上面沒有署名?”正在這時忽然有人再次叫道,墻上的詩詞一般都會留下作者的名字,但唯獨這首詞卻沒有署名。
經過這個人的提醒,其它人也發現了這一點,當下也紛紛討論起來,畢竟這么上乘的一首傳世之作,但卻沒有作者的名字,這可實在太奇怪了,畢竟做為讀書人都喜歡以詩詞揚名,而這明明是個揚名京城的好機會,但對方卻白白浪費了,不知道對方是遺漏了還是故意沒寫?
“這個字跡……”正在這時,只見一直沒有開口的韓琦卻忽然皺著眉頭道,剛才他雖然也為這首詞而傾倒,但他的注意力卻主要放在上面的字跡上,因為他感覺這個字跡十分眼熟,甚至隱約猜到了一個人,但卻有些不敢相信。
“詞是好詞,但字的確是差了些,仔細觀看還有些怪異,不過對方也許專精于詞,畢竟并不是所有人都擅長書法。”旁邊的歐陽修這時也開口道,他也注意到這首詞的筆跡有些怪,雖然對普通人來說也算不錯了,但與如此上乘的詞相比卻是差了些。
歐陽修的話也得到了其它人的贊同,不過韓琦卻知道他們誤會了自己,因為他之所以注意詞的筆跡,主要是因為他見過同樣的筆跡,這幾年他雖然不在京城,但與李璋也偶爾有書信往來,所以對李璋的字跡還是十分熟悉的,特別是李璋前世時有硬筆書法的底子,現在寫毛筆時也會不自覺的帶上幾分硬筆書法的影子,在大宋也算是獨一份了。
不過韓琦雖然猜測這首詞出自李璋之手,但他并沒有說出來,因為在他的印象中,李璋雖然聰明絕頂,也懂得許多的奇怪的道理,但對詩詞卻好像沒什么研究,所以他也不敢相信這首絕妙的上元詞會出自他之手。
歐陽修他們并不知道韓琦的想法,當下也對這首詞大加點評,然后又紛紛拿筆開始抄寫下來,本來他們借來筆墨是想題詩的,但是看到這首詞后,卻再也沒有這個心情了,現在剛好把這首新詞記下來,因沒有紙,所以有人直接寫到了自己的衣襟上。
歐陽修在心中默記下這首詞后,忽然轉身來到大相國寺的門前,然后向守門的僧人詢問了一下,希望能從他們那里打聽到這首詞的作者,但守門的僧人卻說今天來題詩的人實在太多了,所以他們也沒有注意。
不過這些僧人倒是十分精明,看到這些讀書人對這首詞如此重視,于是也立刻稟報了里面的知客僧,隨即就有僧人把這首詞保護起來,因為他們知道,經過這些年輕士子的宣揚,很快這首詞就會名氣京城,到時肯定有不少人前來欣賞。
韓琦這些人在大相國寺門前討論了許久,最后直到天色大亮這才離去,不過有些人卻沒有休息,反而精力充沛的跑去找朋友分享這首新詞,結果一傳十、十傳百,短短一天之內,這首詞就開始在京城中流傳開來,同時也吸引了不少人跑去大相國寺門前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