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蒙又不傻,皇帝還坐在上面呢,他敢稍有不敬,便會被扣押,被責罰。蕭策作為丞相,多半是替皇帝問的。他立刻裝慫:“本王一沒兵,二沒權,三沒聲望……還是好好活著,別作死吧。”轉過臉去,不看他。
蕭策很失望,失望透頂。自己飲了一口:“還以為你聲望那么高,是想更進一步。原來沒想法啊?哎!”那一聲嘆氣,帶著幾分惋惜,幾分不爭氣。
陳蒙轉過來反問蕭策,同樣兢兢業業,同樣聲望很高:“你想不想要那個位置?”他眉毛一挑。仿佛皇位是個價格者得的寶物,人人皆可觸碰。
蕭策先是輕蔑一笑,笑他到底還是暴露了,便直接說:“我就是搶到了,輪得到我坐?你別忘了,我父兄都還健在。當二十年的皇太子是什么下場,你又不是沒見過。”
陳蒙若有所悟,認真地點點頭:“理解。父親活的太久的苦惱,懂的。一輩子活在父親的陰影之下,沒必要那么拼。”
蕭策贊同地點頭,兩人相視一笑。
“你們在聊什么?這么熱鬧?”衛王端著酒杯過來,似笑非笑。那種笑,讓人看了心里發怵,隨時會命人取走你的性命。
蕭策立刻放下酒杯,雙手垂下,再拜見衛王:“臣與燕王在聊衛王有十八房男寵要養,還能在百忙之中……。”
“胡說!小王什么時候有十八房男寵,你給小王解釋解釋?”衛王陳斐俊秀的臉盤十分委屈,甚至有些急躁,“這不是造謠嗎?誰說的!站出來!”
陳蒙慢悠悠地站了起來,兜下罪名:“啊!記錯了。是十八房美妾。男寵就一位。”
蕭策做恍然大悟狀:“哦——是是是。”他與燕王再次交換眼神,各自憋笑。
“十六皇叔——侄兒哪兒有十八房美妾。就一妻一妾。謠言!純屬謠言!”陳斐大手一揮,紫色的長袖舞到陳蒙身前,十分不尊敬。而陳蒙來不及避開,眉頭微微一皺,立刻舒展,恍若無事發生。
蕭策十分認真地望著陳蒙,誠懇地說道:“嗯。那看來男寵是真的了。衛王殿下沒有否認,等于默認。”
陳蒙回以同樣誠懇的眼神:“嗯。這擺在傳聞里,可以算作確有其事。”
兩人再度達成默契。
陳斐生氣了,指著蕭策,又指著陳蒙:“你們!一丘之貉!小王與你們說不到一處去!”掉頭走了。
蕭策伸長脖子,似要挽留,卻并沒有追過去:“衛王殿下?怎么就走了呢?不當面澄清一下嗎?”
陳蒙重新坐下,泰然自若。皇宮里虛假的情意并不能傷害到他一絲一毫,他從小生長在這里,習慣了,也就自然了。沒有看到他的姑娘,倒是看到那個與孫黎長得幾分相似的秦王陳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