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坐堂看病一般分兩種。
一種是醫館,都是有名望的大夫開的,偶爾醫館也賣成藥,都是大夫自己特制或喜用的幾種。大多其它的藥便會讓病患拿著方子去藥堂抓。這種大夫都是能獨當一面,或在某種病癥上格外拿手。
另一種便是藥堂,藥品的種類全,品質有保證。大的藥堂也會聘請坐堂大夫在此問診開方,方便人看完病就地取藥。但多數來看病的都是小病小傷常見癥狀當然診金也便宜。曲家便是這樣的藥堂。
此時曲家的這間藥堂前擠滿了人。
“讓你治你就治,哪那么多廢話,你不是大夫嗎?治不好抓你去見官!”一位頭頂玉帶,身著綾羅的少年一副二世祖模樣站在門前嚷嚷。
十來個半大孩子此時都堵在藥堂門口,圍著陳老大夫。
地上還有一個捂著胳膊疼的滿地打滾的少年。
“老夫不擅長骨科,這位小兄弟恐怕是傷到骨頭了,還是應該去臨街正骨的醫館瞧瞧才對。”
“來不及!我兄弟疼得慌,你是大夫怎么就不能治,故意不給小爺我的兄弟看是不是?”
“還是說你這個大夫根本就是個擺設?假的?”
陳老大夫氣得胡子直吹,他在曲家藥堂坐診十余年,雖自問醫術平平但也做到醫者仁心。能看的病癥看,遇到力不從心的便建議病患去專門的醫館花診金看了大夫再來抓藥。
如今竟然讓幾個半大孩子堵在藥堂胡攪蠻纏當眾羞辱。
有曲家小廝上前低聲對陳大夫小聲道,“為首的是永安新任知府焦浦仁的幼子。”
難怪少年們這樣鬧,也不見家里人上前來規勸。
破家的知府,滅門的縣令。
“實在不行陳老你就裝模作樣給看看,咱得罪不起。”小廝低聲為難勸道。
“荒唐!”陳老大夫一甩衣袖,看病豈能兒戲。
嘴上訓斥,卻也不敢再跟這幾個孩子對著干。曲家啊,是真的不似從前了。
曲蘭心等人跟著周遭圍觀百姓也站在門前有一會,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兒。
今日來的不巧,竟讓自家姑娘撞到這么一樁。隨行婆子們也覺得沒臉,況且也幫不上什么忙。“姑娘,咱們回吧。”
“噫?姑娘?”
姑娘呢?
“我來吧。”有聲音冷冷響起。
眾人望去,說話的是位白衣衫大眼睛的姑娘,看著還沒他們這些少年大呢。
“哎?哎!你誰啊?我告訴你,你別亂動我兄弟。”少年話未說完,只見小姑娘人影一閃已經到躺在地上的少年跟前,動手也不知在哪幾個地方又揉又捏。
“不疼了!”地上的少年從地上爬起來道。
“可以啊!”知府家的小兒子驚奇道。
“胳膊骨頭斷了,需要盡快接上,不然這條胳膊會廢。”曲蘭心說。
“那你這是已經把我兄弟骨頭接好了嗎?”少年問。
“當然沒有,要不然一會兒我給他接,要不然一會你去隔壁正骨醫館找專門大夫接,都行。不過在這之前你們得給陳老大夫道個歉。”曲蘭心平靜道。
“嘿!這小娘怎么說話呢!憑什么!”少年挽起胳膊。他跟著父親來永安城走馬上任,可還沒人敢讓他道歉。
“嘿!憑他的胳膊,你不道歉就一輩子這樣了。”小暖在后面忍不住說道。說完還一副我可是好心提醒你的模樣,絲毫不覺得是自家小姐造成的。
只見少年那條胳膊不疼是不疼了,可是軟的像面條一樣絲毫使不上力,綿若無力的耷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