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又那樣辛苦的穿梭在隨時可以要了性命的天羅地網中,有了美人青睞的機會卻不上去。
這不是一個采花的賊。
然而采花也好,采蜜也好,別人床上的事她還是不要太摻合,曲蘭心正想輕輕關上窗,卻瞧見旁邊的窗前也站著一個影子。
任你行正拿著一牙瓜站在窗邊啃。看到曲蘭心發現自己,揚一揚手中的西瓜,意思是這瓜你吃嗎?
曲蘭心搖搖頭。
任你行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消失在窗邊,馬上就聽曲蘭心房間的門輕輕叩響。
果然是任你行過來找她。
“你可知道這男子是誰?”任你行興奮道。
曲蘭心搖搖頭。她除了宮里的人認得,其實外面認識的人很少。
“這可是阜西一帶有名的人,名慕容琛,八歲出口成章,十歲得秀才,是康建二十一年殿試欽點得探花。”
那是很了不得得人,曲蘭心點點頭表示贊同老師的話。比較外面還有兩個人,他們說話都把聲音壓倒最低。
能十歲得秀才得十年全國也難得出一個,更別說殿試是高中探花。
“他們慕容家在阜西名聲很旺,祖上就曾經出過三個探花,到了慕容琛這一輩,因自幼就是神童一般,長輩們就對他期望很大,希望能那個狀元回來,結果又是個探花。”任你行說起這個事頗有幾分幸災樂禍。
“什么童子秀才,還不如我呢,我那時候可是理科第一進的清華……”
“老師,什么是清華?”
“哎呀,這不重要,你聽我說,”任你行把啃完的瓜皮放到桌子上,誰知后來這小慕容探花卻沒做官。”
既然沒做官,曲蘭心就更不可能知道他了。
學識這么好,怎么不做官報效朝廷,福澤一方百姓,反倒在這里把一個有婦之夫得墻角?
曲蘭心腦子不太夠用。
當然這世上什么人都有,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得權利。
而大家對幸福得定義又是千奇百怪得,有些事可能你覺得是幸福,但別人覺得不是幸福。
就比如現在,曲蘭心覺得自己站在自己的房間里吃瓜挺幸福,外面的慕容琛應該覺得大晚上站在天羅地網的機關當也是一種幸福。
“為師給你出個主意,你把他救了,他就欠了你一個大恩,日后有用。”任你行說著拿起第二塊瓜開始啃。
“救?怎么救?”曲蘭心不解,要救一個人,一定是這人生病或者落難吧。
“你看他在這暗網中支撐的太累了,這人又腦子進水,明明有美人相約卻死活不上樓,你幫他一下觸動這院中機關,他必定困在此處。到時候你就可以出手相救了唄。”任你行悉心教導。
是不是有點卑鄙了,曲蘭心挑挑眉毛,剛想說這樣不大地道。誰知任你行手快的把窗子推開一個縫隙,一塊西瓜皮嗖的扔了出去。
外面機關一觸即發,暗箭鐵網紛紛對著慕容琛而來。
然而卻并沒有如任你行和曲蘭心的設想將人困住,只見慕容琛一個轉身靈巧的躲過暗箭,身子騰空而起單腳借力踩在飛箭之上,手中飛刀破鐵網而出,人在一瞬間不見了。
高手啊!曲蘭心看他用的飛刀,明白了白日那美婦人是師承何處了。
白日那美婦人為保護她,撐著體弱多病的身軀全力發出的一刀已經夠快,然而慕容琛的刀更快。
“老師你不是說他是個探花嗎?”曲蘭心納悶道,難道他最后考的是個武探花?
“誰說做文章的人武藝就不能精湛了,君子六藝也不是說說的。”任我行抹抹嘴,今晚上的瓜算是吃完了。
如此身手和刀法,這是君子六藝嗎?曲蘭心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