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沂并不喜歡他這位長姐。
“你去幫我打發了她,我在哪里,跟何人在一起,還輪不到她來指手畫腳的過問。”
有了白云沂這句話,寒煙略微安心,便出門來見曲蘭心和安歌。
不過讓她以為的是,門口的兩位姑娘容貌皆在自己之上。寒煙略微心里不是滋味,那妝容艷麗濃艷的,是白家小姐,可身后那位……
寒煙戒心頓起。
據她知曉,白云沂并沒有娶妻,她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從來未敢奢望白云沂娶她,只是仗著自己的容貌和白云沂的寵愛,或許能進白家門做個偏房。
以后即便娶了正房,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可若是正房……
安歌身后的女子,沉靜如水,眉目如畫。明明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卻讓她感到一絲壓迫感。
那是她這等女子不可想像的端莊貴氣。
寒煙忍著委屈還是屈身一禮,“公子說,不論什么事都請回吧,公子已經歇下了。”
她把歇字故意咬得重重的。
“你叫寒煙。”安歌挑釁的看著那女子。
“是,我叫寒煙。”青樓里出來的女子,看過各色的人,并不懼與白家大小姐打交道。“語來江色暮,獨自下寒煙。云沂說,是個好名字……”寒煙聲音柔柔的,只是話音還未落。
“啪!”一聲清脆,安歌一巴掌扇過去,寒煙顯然完全沒有預料到,生生的挨了一耳光。
曲蘭心也沒料道。她這段日子在白家,看得出來安歌是個烈性女子,卻依然想不到她會上來一句話不說伸手打人,不然她想自己可能會攔一下的。
安歌這一巴掌的動作太快了,她想攔恐怕也攔不住。
當然也可能不會攔著的,曲蘭心地下頭專心看自己的鞋尖。鞋尖對著的草叢里能看到幾只螞蟻還在爬,借著月光忙忙碌碌的,也不曉得為什么這么生更半夜它們也還不睡覺。
“你打我!”寒煙不可置信的喊道。
這位應該沒有認錯就是白家那位大小姐,寒煙含著淚花,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聲音雖然大了些但依然綿軟,夾雜著無限的委屈。
“您就算是白家大小姐,我好歹是白家少爺的人,您一句話不說,怎么就上來打人呢?”
“啪!”
反手又是一巴掌。
曲蘭心伸手柔柔額頭,安歌動作實在太快了。
就算跟這位叫寒煙的素未平生,曲蘭心也覺得這叫寒煙的姑娘有些無辜了。
“你!”寒煙顯然已經到了極限,說話間上前一步,忍不住想還手,像是和青樓姑娘直接打架一樣撕扯一番,可是面對白家大小姐,她又是不敢的。
忍了又忍,終究還是站住腳,只捂著被摑掌的微微紅腫的臉頰。
曲蘭心不得不上前,這姑娘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了。你不說那些有的沒的,什么公子說你名字好聽,什么公子在你這歇下了,什么你是少爺的人,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你能挨打嗎?
曲蘭心內心哀嘆。
可是對于一個青樓煙花女子,不說這些還能指望從她嘴里說出什么?
“快去請白云沂出來,有事。”曲蘭心不得不好心勸這位叫寒煙的姑娘。
她怕自己再事不關己的不理不睬,這寒煙姑娘就算被安歌打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是為啥死的。
而就算安歌打死了她,一個青樓姑娘,估計也是白死。
誰又能拿白家大小姐怎么樣呢?
又或者說,你還指望白云沂能拿安歌怎么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