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國并不好男風。
這種事情在齊若軒的國家倒是比較常見,當然并不是說齊若軒就一定好男風,畢竟齊若軒還小。就算齊若軒大了,也沒有人關系這種事情,人們已經司空見慣。
但大楚國民風保守,雖然九州城人熱情奔放,但從來不會有這等“風雅之事。”
曲蘭心抬手咳嗽一聲,覺得是不是碰到了男人和男人之間的隱晦事件。
一邊內心暗自為沈老太爺惋惜,一大家子人指望著他傳宗接代呢,這倒霉孩子要是走上這條路,估計回頭家去,兩條腿都得被打斷了,還是接不回來的那種。
“我賞什么荷花?我一大早去城東收帳去了。”白家規矩,商戶上門報賬,地租外出收錢。
就是做生意的,每月,每三個月,每半年,一年,都有固定日子來白家賬房報帳,核對賬目。但是東城還有好多農家土地是租給農民耕種或飼養家禽牲口的,這一部分都是白家安排人上門去收取。
如今生意一點點的都讓給了安歌,但是這些地租也不能不管,白云沂想著安歌一個女孩子,也做不來這些風吹日曬的事情,再說東城都是農家,未免臟亂些,于是自己起早跟管家走了一趟。
他從前自己也不做這樣的事的,但現在全要接管在手里,總要親自走一躺,知道具體都是些什么事情要做。
“收帳?不是賞荷?”曲蘭心看著白云沂腳步未停,說得極其自然的樣子,顯然沒有當回事兒。
“我賞什么荷,這一年四季都是荷花,我看都看膩了。再說你看看沈兄是那種附庸風雅的人嗎?還賞荷,我今日早上去收莊上的帳,倒是應該叫著他。下次,下次的。”白云沂說著和曲蘭心信步往家走。
這倒是,沈七郎這種人,什么時候搞這些附庸風雅的事情呀!他的愛好應該就是賺錢……和花錢。曲蘭心頻頻點頭。
“不對呀!”曲蘭心收住腳步,伸手猛的拉住白云沂的衣袖,“我在他桌子上看到了你手寫的帖子,說約他今日賞荷!”
“我寫的帖子?不可能!”白云沂搖頭,不是我。
話音落,白云沂也意識到了問題,收住腳步看向曲蘭心,“那么,如果不是我,會是誰呢?”
曲蘭心咔吧咔吧大眼睛,點點頭,“是啊?”
“沈七郎人呢?去哪里了啊!”
白云沂一拍大腿,“不好!”說完匆匆忙忙就往自家狂奔去。
曲蘭心也沒多話,跟著白云沂就往家里跑。
荷花池中空無一人,兩只小船在荷葉下若隱若現,同樣空蕩無一人。
白云沂一人,一只小船,一根竹竿,急急向湖心亭駛去。曲蘭心坐在船上一陣惡心,她……她暈船。
連這種船也暈。
好在小船走的急快,筆直向湖心亭沖去。
亭內紅紗白帳青幔,層層疊疊看不到里面。白云沂雙眼一直望向亭子,也沒有顧得上暈船的曲蘭心,那簾子隨著風一整飛揚,可是也瞧不真切里面的樣子。白云沂看著那隨風飄動的簾子一陣心煩意亂。
曲蘭心坐在船上,心咚咚咚的直跳。像是隱約猜到什么。
綠荷葉在池塘里飄飄蕩蕩,立在荷尖上的蜻蜓像是聽到了什么人類聽不到的聲音,陡的一顫飛走了,荷葉上的一串露珠隨之滾落。
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小姐,你真的要這樣嗎?”丫鬟擔憂的看著安歌,看她把那丸春藥混到水里,倒了兩杯,一杯是給應邀而來的沈少爺的,另外一杯,是給安歌自己的。
她自己做不出那樣的事情,所以連著就索性把自己也下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