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丫鬟跪下來在安歌腳邊,伸手握住安歌的手腕。她自小跟在安歌身邊,看著自家小姐一路坐過來,小姐心里苦她知道。所以小姐要做什么事情,丫鬟都跟著她,幫她做。
可是小姐不快樂,她也同樣看在眼里。
終于不用再做養女,不用寄人籬下看人眼色。她拿回了曾經屬于她的,從出生就失去了的一切。身份,地位,權勢,現在已經都有了。
難道一定要和云沂少爺爭個你死我活?
今日的事情,“小姐,做了,就沒有回頭路了!”丫鬟紅著眼跪在安歌腳下。
安歌怔了怔,細品丫鬟的話,隨后凄涼一笑,“傻子,哪里是現在才沒有了回頭的路,從我和他在一個娘胎里,一母雙生,我們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說著仰頭,一口飲下。
……
白云沂和曲蘭心一前一后向湖心亭奔來。
“大小姐!”沈七郎一怔,不是云沂兄邀自己一同賞荷嗎?這荷有什么可賞的,還讓人接他來這偏僻的湖心亭,難道是要說什么賺大錢的商業機密?
“云沂一會兒就到,沈家兄弟略坐坐。”安歌將一杯茶隨意放到沈七郎面前,“特意采晨露泡的茶,沈家兄弟嘗嘗?”
沈七郎沒有多想,正好走了這些許路口渴了,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安歌也端起自己身前的茶杯。“小姐,做了,就沒有回頭路了。”丫鬟的話從心里響起。
可是什么才是回頭路,擺在她面前的從來都不是路,連路都沒有!她從出生面臨的就是死路!她要是還在乎什么路不路的,她早就死了。
安歌將自己手中的這杯茶一口飲下。
“我們等他也是空等,不如先喝兩杯。”安歌去拿酒。
其實藥就混在那兩杯茶里,現在根本不需要喝酒。不過酒能讓藥效發揮的更快,更徹底。再說不喝酒,安歌不知道要怎么熬過去。她再不喝酒覺得自己就要瘋了。
或許她本來就瘋了,白家早就逼瘋了她。現在她又反過來逼瘋白家。
“大白天的喝酒啊!”沈七郎只覺得自己渾身燥熱難耐,喝酒就喝酒,于是端起酒杯。
安歌面色緋紅,頭上冒出細細的汗珠,于是更是閉著眼睛一杯借著一杯。醉死了更好。
……
船終于駛到亭子。
白云沂縱身一躍,直接從船頭跳到亭子上,一把掀起那讓他心煩意亂的層層簾幔,大步走進亭中。
曲蘭心隨后也從船內狼狽的爬到亭子里。
亭內,紅綃帳里,香氣裊裊。
紅的幔帳,藕色的床,濃烈的酒香,一地衣物散落,糾纏在一起曖昧不清。
白云沂雙腳一跌,只覺得這亭子如船一樣,在湖中晃蕩起來。
安歌倒在偌大的床上,面色紅潤。
“救命啊!救命啊!”是沈七郎的聲音,從亭子另一邊傳來,白云沂和沈七郎抬頭找人,卻并不見人。
“救命啊!我快要淹死了,我不會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