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染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是她瘋了還是我瘋了?”楚子染的臉色特別難看。
他捏緊了拳頭,薄唇輕抿,從肢體語言上可以看出他對這件事十分抵觸。
楚客秋仔細觀察著楚子染的表情。
看楚子染這種反應,他就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不用說了。
楚客秋的耳邊依稀回響起女帝楚楚給他說過的話:“德親王,朕還有一件事要囑托你——聽聞楚子染被槿郡主收入麾下了,那么想方設法讓他生出一個含有祈落皇室血脈的孩子。”
“那孩子是要槿郡主的還是其他皇女的?”楚客秋心中覺得荒謬,但還是開口問了。
楚楚冷然一笑,回答:“隨便。最好挑那些天賦高的下手,比如秋槿涼,就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一旦他生下那個孩子,立刻送回天楚帝國。”她聲音冷漠,坐在龍椅之上,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
楚客秋心一驚:“這樣很可能使染殿下陷入危險之境。”
不是很可能,是一定。
楚客秋要真這么做了,大概率楚子染要被處死。
“朕管他死活?”楚楚好似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工具人就該有工具人的覺悟,當個能生育的花瓶就好。要不是他還有些聯姻價值,朕怎么可能會讓他活到現在?”
...
算了,這些事情還是不要跟楚子染說了,免得他氣壞了身體。
楚客秋打定了主意。
楚子染卻敏銳地捕捉到了楚客秋神色的變化:“皇叔,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他一針見血地問道:“陛下還跟您說了什么?”
楚客秋:“......”
“沒什么,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罷了。”他眼觀鼻,鼻觀心,說著大瞎話。
“罷了,皇叔,其實你不用說我也猜得到。”
楚子染何等聰慧,更何況他對楚楚可謂是了解頗深。
楚子染面若冰霜:“她是不是認為祈落帝國皇室與天楚帝國皇室結合而成的血脈很有價值,修煉天賦會特別好,可以為她所用?”
“她是不是覺得神諭之力非常好獲取?”
“她是不是覺得可以以此來脅迫孩子的生父生母,甚至是更多的人?”
“她想盜取別人的血脈之力,將別人的孩子培養成一個滅了她的國家的人,是嗎?”
“骨肉和親人不過是她棋盤上的一顆棋子罷了,隨時都可以利用或者拿他們祭天,是嗎?”
“她不會覺得這樣很無恥嗎?”
楚子染一連六個問句出來,喘都不帶喘的。
他其實還可以接著懟,但是他懶,不想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他太了解楚楚了。
楚楚只在乎她自己以及她的統治。
哦,可能還分了為數不多的心給簡俞樾。
其他就沒了。
她喜歡當操棋手,別人的一生在她的眼里都是可以隨意操縱的。
而把別人當工具人的人,自己也不免落入工具人的怪圈。
雖然表面上看楚楚自私自利,物化和操縱他人,但實際上她也在物化自己。
楚客秋神色復雜地看著他:“難怪你會有反意。”
“皇叔這都能看出來?”楚子染不否認,也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