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別!”秋瑤趕忙抓住代勒手腕,將他手拿開,腳也向后縮著,好像代勒給她洗腳是給她上刑似的。
“不用拉倒!”代勒俊逸的面龐抬起看向秋瑤,目光溫柔,嘴角有意無意的笑著。
代勒說完便起了身,拿起當著桌子上他打濕了的毛巾走去門口衣架處,擦拭起了他和秋瑤羽絨服上的污漬。
“代勒。”
“嗯?”代勒回頭看了一眼,“有話就說,我聽著呢。”
“謝謝你。”
代勒手上動作停頓了下,嘆了一口氣,“商量個事。”
“什么事?”
“之前就和你說過,不要和我說‘謝謝’兩個字,要是非想說呢,就換成……說你喜歡我吧。”代勒嘴角向上提了提,眼眸明亮而清澈,透著一股瀟灑自若之氣。
羽絨度上的臟處擦完了,代勒拿起一卷衛生紙走向秋瑤,“水涼了吧,用紙擦吧。”
“嗯,我自己來。”秋瑤將雙腳從盆里拿出,一只踩在她屁股下面的沙發凳邊緣,另一只懸空用紙擦拭著。
代勒沒管她,走到床邊的柜子里拿出他的床單和枕頭放在床上,又拿出他的拖鞋來走到秋瑤旁邊,“穿這個。”
“嗯。”
再之后,代勒一手端著盆搭著毛巾,另一只手領著秋瑤走了出去。
代勒備著一次性牙刷,給秋瑤找了出來,趙銘看了看他倆也沒上前說話,轉身走向大門口,又將羽絨服穿了起來,推門走了出去,站在門口點了支煙。
他不知道林源海到底有沒有在附近藏著,也沒心思去刨地縫找他,這些年來逢年過節的碰見他,趙銘也都沒慣著過。他早就不是初中時候那個瘦小的黃毛小子了,他個頭比肩林源海,也練了一身肌肉,現在的他掀林源海一個跟頭都是輕松的事。
所以他此時往門口一站,若是林源海看得見,必然會對秋瑤生出幾分忌憚來。
“你能……別走嗎?”代勒將床單鋪平,然后將他的枕頭仍在了床頭,剛要回身時,秋瑤的聲音從他身后響起。
“不走。”代勒回頭溫和的笑了笑,“今晚你攆我我也不會走。”
代勒那俊朗的臉龐上,五官立體,線條分明。一雙眼眸亮如繁星,時刻閃爍著沉穩自若的光芒。
秋瑤在這一刻突然想起她和趙銘相認的那晚,她哭了,代勒眉頭皺著一臉緊張,給她擦著眼淚,并且說:“你要是有什么想說的,你說,我聽著,要是想哭,就繼續哭吧,我陪你。”
她和代勒自五月中旬在一起,至今共239天,快八個月了,她不曾提及過自己的過去,但代勒卻都知道了,也一直在用他自己的方式陪著她。
如今已經不需要再用語言去表達。
秋瑤內心五味雜陳,一不小心又紅了眼眶。她想開口對代勒說“謝謝”,因為她不知道除了“謝謝”兩個字,還能用什么來表達自己對他的感激。
但一想到代勒三番五次對自己說,不要她去謝,便不知該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