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月略點了點頭,陳曉露一招手,兩隊侍女魚貫而入,不一會就將席面收了,又布置好瓜果茶點。
此時,如果陳曉露親手捧一塊西瓜到君如月面前,她吃一口,說一句:“真甜”。這一場戲就算過了。
可是,不知為何,陳曉露的手偏去拿了一個桃子,遞到了程宗跟前。
這是一個一鏡到底的長鏡頭,要的就是她們冰釋前嫌的氛圍感,程宗知道,如果不想棄了重拍,就只能硬著頭皮吃了這個桃。
程宗面色不變,咬了一口,慢慢咽下,微微一笑:“真甜。”
“卡!過了。程宗演的不錯,把君如月的大家閨秀風范詮釋的很好!”
李牧一喊完話,程宗立刻站了起來。
她真的對桃子非常敏感,別說吃了,摸一摸就皮膚發癢的那一種。
“怎么了?程宗。不會針對桃子過敏吧?你也太嬌氣了!”靳燃毫不掩飾她的惡作劇。
“你!”程宗覺得渾身發癢,呼吸有點困難。
“你!”程宗又指了指她。
靳燃還不知問題的嚴重性,還笑嘻嘻的看笑話。
“怎么了?”于晴回到拍攝現場,察覺到程宗的不對勁。
“你給她吃了什么?”于晴看到桌子上咬過的桃子,一把拽住了靳燃。
靳燃被她嚇了一跳,也怒道:“不就是過個敏嗎?至于這么嬌氣嗎?”
“會死人的你知道嗎?”于晴猛地把她推了一個趔趄。
“那么嚴重嗎?”靳燃看到于晴開始撥打急救電話,心里也著急起來。
不一會,救護車就來了。
在車上,程宗對于晴說的最后一句話竟然是:“謝謝,靳燃,我終于不用拍吻戲了。”
于晴又想哭又想笑,眼淚“啪”的一下就落在了程宗臉色。
“就算要重拍你也不能吃桃子啊!你要死了我嗑誰去啊!”
程宗嫌棄的抹了抹臉說:“放心,死不了。還有,千萬別讓公司知道了!”
于晴擦了擦眼淚:“你是不是覺得公司知道了,就等于魏老師知道了。”
程宗這會已經憋的說不出話來了,只能點點頭。
到了醫院,輸上液,程宗才慢慢恢復了。
李牧代表劇組來醫院看望了一番,叮囑她先好好休息。
于晴悄悄給許悠然發微信:“你不是說你寫的劇本,但凡有人敢改一句就是男盜女娼嗎?李牧要給程宗加吻戲,把丫嚇得都躺醫院了。”
末了,又加了一條:“你要是想見她最后一面,速來!”
許悠然發了個怒火攻心的表情,回了一句:“明天我去探病,順便跟李牧探討一番。”
半夜了,程宗點滴都輸完了,還是睡不著。
這床太窄了,還硌人,而且消毒水的味道好難聞。
最重要的是,她還是不想拍吻戲呀!
于晴躺在另一張床上,睡的跟頭豬一樣,還發出令人想用枕頭捂死她的咕嚕聲。
程宗忍無可忍,正想過去踹她一腳。
她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說:“我是不是忘了跟你說,許悠然明天就來,她要找李牧單挑。你的吻戲可能要沒戲了……呼~”
程宗收回蠢蠢欲動的腳,嘟噥一句:“你不早說。”
然后,她也睡著了。
可能今天精神比較緊張,她發出的鼾聲也并不比于晴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