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結果不是很好,她腹部曾被車身破碎的碎片劃傷,有一片玻璃碎片殘留在里面。
經過兩年多的體內滯留,碎片現在已經影響到了子宮,如果不盡快進行手術把體內異物取出,輕則影響生育,重則有生命危險。
“廖叔叔剛才說的話,你都聽見了。不如,我們現在辦理住院手續,也好盡快進行手術。”任遠行勸著她。
程宗現在腦子很亂,心里裝的都是魏凜誤會的事。
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
“遠行哥,魏凜他昨晚可能就在樓下,我想他應該是誤會我了。我得給他打個電話。”
任遠行點了點頭,說:“那我先去買點吃的,你在凳子上坐會兒。”
程宗深吸了一口氣撥通了魏凜的電話,電話鈴聲響了很久。
久到程宗以為他不會接了,最后卻還是被接通了。
“有事嗎?”魏凜的聲音冰冷沙啞,比她剛從英國回來那會兒還要冷漠。
“魏,魏老師,你還好嗎?對不起,我回慶都沒有告訴你,但是,我……”
“程宗,我不想聽你解釋,你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相信了。”
“我,我去找你好不好?”程宗覺得他就要掛電話了,語氣急切的請求。
魏凜的聲調提了提,冷漠之外又透出一股嘲弄。
“找我做什么?試試你新學的動作?”
這原本是柔情蜜意時她逗弄他的情話,如今由他冷冽的聲音說出來就如同一把利刃,在彼此心上都劃了一刀。
程宗的聲音梗在喉嚨里,帶著委屈的顫音。
“魏老師,你別生氣,我真的只想見你一面。”
只有他好好的,她才能安心住院做手術。
“行啊!”魏凜的聲音輕飄飄的,不甚在意的說:“那你明天來吧!不是之前答應你和我合作一部戲嗎?明天正好有一場戲,非常適合你。”
程宗沒做它想,連忙答應了。
等任遠行回來,程宗跟她說再多給她一點時間,后天再安排住院的事。
她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了,又剛抽了幾針管血,臉色白的厲害。
任遠行有些擔心,但還是拗不過她。
第二天,程宗到片場的時候,任遠行不放心的偷偷跟在她身后。
柳州看到程宗,急忙去叫了魏凜。
他覺察出兩人出了點什么誤會,因為魏凜從那天早晨回來就不斷的抽煙,簡直像在拼命麻痹自己。
他那瘋狂的勁頭,柳州只在程宗出國后他酗酒的那段時間看到過。
魏凜從屋里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程宗。
她化了一點淡妝,很漂亮,但他看得出來,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身形更纖瘦了一些。
唯有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像會說話一樣,勾著他心底的那根弦。
以至于,他突然就忘了心底的那些質疑和憤怒,他想說的話只有一句。
“不是告訴你要好好吃飯,多做運動,不要生病嗎?為什么還是一副風一吹就倒的模樣?”
魏凜握了握拳,眼簾垂下掩去了那抹柔情,再抬眼已沒有一絲情緒。
“來的正好,場景都布置好了,一會就開拍。”
看著他那副陌生的冷峻神情,程宗有些茫然。
魏凜曾經給予他的那些溫柔真的是超級限量版,如今她得到的是和那些女明星一樣的待遇。
“程老師,這是劇本。”
程宗接過工作人員送來的劇本,臉色更加白了幾分。
他說有一場戲特別適合她,說的就是一個夜場女子勾引他飾演的那個考古學家的一場戲。
而且,這里面有一場貨真價實的吻戲。
還是她要演的角色,主動去吻他的一場吻戲。
她仰著頭看他,剛好看到他冷硬的下頜線和微微抿著的薄唇,這表示他現在非常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