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聽了陸霄的話如遭雷擊,愣了好久才用被人掐了喉嚨似的微弱聲音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魏老師。我真沒想到您就是天熠的那個神秘大老板。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竟然得罪了程小姐。”
魏凜那黑沉沉的眸子因淬滿寒意而更顯幽深,薛成滿臉狼狽,盡管賠著笑也根本不敢與他對視。
“我的人,你也敢動?”
這個清冷自持如謙謙君子的男人不動怒則已,一旦觸之逆鱗竟冷厲如修羅。
偌大的宴會廳里,除了魏凜清冽的質問沒有一絲其他動靜。
薛成沒有辦法,觍著臉把求救的目光對準被魏凜護在身后的程宗身上。
“程,程小姐,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我這一回吧!幫我勸勸魏老師。”
程宗對他自然是沒有半分憐憫,她尚且沉浸在魏凜就是封神的震驚中。
“你就等死吧你!”
這句話是陸霄說的,此人和上次見面一樣,還是那副浪蕩德行,只是不知誰得罪了他,他臉上陰郁氣息更濃。
隨著他做了一個割喉動作,程宗看到他手上的一抹血痕。
程宗突然想到魏凜進門前接到的那個電話,她有一種直覺,魏凜剛才說秦淮有事,說不準就和這個混蛋男人有關。
“程小姐,程小姐。”
薛成急迫的喊她,見她沒有回應,竟然想去扯她袖子。
一道讓他不寒而栗的聲音響起:“不想死,就別動。”
“這……”
薛成看了看魏凜,愣在當場,他當真是動了不該動的人,連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魏凜都成了一尊殺神。
易川對程宗使了個眼色,總結似的說:“在場的也沒有外人,大家在江城也算同氣連枝,所以今天這事就哪說哪了吧!”
眾人隨即附和點頭,只有梅子滿心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陸霄這個混不吝的冷哼一聲:“就這么算了?真是無趣!”
程宗也顧不得管他,從后面扯了扯魏凜的手肘。
魏凜轉過頭,看她寒著一張瓷白的小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撲簌簌的看著他。
魏凜當下心里一軟,握了她的手:“先回家。”
程宗被魏凜牽著,聽到易川對薛成說:“薛總,你明天最好親自來一趟天熠,有些帳我們還得算一算。”
魏凜拉著她走的快,薛成的哀求聲很快就消散在身后。
在電梯門口遇見了李憲和剛才下樓去接他的李健,程宗剛想打招呼,就聽魏凜挺不耐煩的說了一句:“李導該考慮換個制片了!”
“呃!怎么回事?”李憲看著魏凜的背影,問身邊的李健。
李健稍加思忖,暗叫一聲:“糟了!”
回到車里,魏凜未著急回家,而是溫柔的問道:“嚇到了嗎?”
程宗彎起眼睛,笑嘻嘻的:“沒有,這點小事怎么能嚇著?”
魏凜摸了摸她冰涼的臉頰:“那為什么像個石頭人一樣傻愣愣站著?”
程宗不自在的偏過頭,清了清嗓子:“他這樣的,我根本就不屑理他。”
“怕連累我?”
魏凜單手扶著她側臉,與她四目相對。
程宗舔了舔唇,這男人生起氣來嘴唇薄抿,雙目熠熠生輝,竟然也該死的好看。
“嗯?”魏凜聲音微揚,人也湊近了一些。
程宗想起陸霄的話,哼了一聲:“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封神,我怎么會連累到你。”
“生氣了?”魏凜的聲音含著點擔憂,手指收緊捏住了程宗的下巴。
程宗不滿的搖了搖頭,想把他手搖下去。未果,遂含混不清的道:“沒有,我還挺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