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修說:“我也覺得姐姐從那次以后就變得厲害了。”
渝修磨磨蹭蹭不敢出去,姐弟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直到娘屋里頭亮起了等,渝修才敢去廳堂。
佳瓊無心理會娘鬧脾氣,將胳膊當枕頭搭在腦后,盯著屋頂出神。
這會兒,穆秋早到家了吧。
穆秋不僅到家了,而且沉浸在喜悅中的他毫不防備就被母親叫到了書房。
以前母親叫他,都是直接讓他去聽雨居,今日為何去書房?
事出反常必有妖,尤其是與母親扯上關系的,穆秋已經做好挨打的心理準備。
來到書房,發現父親也在,他頓時放下心來。
長樂侯任兵部尚書,在外威嚴無雙,在家里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妻管嚴。不過無論他怎樣怕妻子,對孩子的維護卻是不折不扣的,尤其是不贊成清陽公主打孩子。
“見過父親、母親。”穆秋端端正正行禮。
長樂侯掃了穆秋一眼,目光復雜。
如果妻子說的是真的,那么這小子是真的欠揍。
長樂侯正不知從何問起,清陽公主沉不住氣了,劈頭蓋臉問:“傍晚時分你去哪了?”
穆秋:好端端的,母親怎么關心起他的行蹤來了?過去她只問他有沒有心儀的姑娘。
內心雖有疑問,他還是回答說:“去外面辦了些事。”
他以為母親接下來會問辦了什么事,誰知母親卻問:“和誰一起?”
穆秋一驚,莫非母親知道些什么了?
他的反應長樂侯和清陽公主都看在眼里,更加心塞。
這小子就是心虛了。
清陽公主冷哼一聲,說:“你連扶松都不帶,孤身一人就出去了,娘很想知道你約見的那個人是誰。”
穆秋心里道一聲糟糕,母親這樣刨根問底,八成是已經知道了什么。
父母知道了,他心下反而坦然起來,大不了告訴父母就是。
“是一位朋友。”穆秋挺起胸脯說。
清陽公主臉上的表情捉摸不透。
“男的女的。”她問。
這個,穆秋猶豫了。佳瓊穿了一身男裝,他身邊的許多人都把她當男孩子呢。
還是說是男的吧,畢竟佳瓊出身平民,母親整天介紹一些貴女給他認識,如果知道了佳瓊的存在,恐怕會給她惹來麻煩。
見穆秋支支吾吾的不說話,長樂侯沒這個耐性了,手中的戒尺順勢就招呼到他身上。
穆秋身上吃痛,內心更是驚詫。
父親竟然打他,父親還從未打過他呢,他過往犯了錯都是母親動手,父親看見了還會不顧一切地攔著。
“我叫你和男子同乘一匹馬。”父親邊打邊嘶吼。
穆秋躲開,叫屈道:“我的朋友都是男的,同乘馬有什么奇怪。”
他的這句話,更是像刀子一般剜進了長樂侯夫婦的心里。
清陽公主制止住長樂侯,說:“家門不幸,夫君別因為這個逆子氣壞了身體。”
長樂侯氣哼哼地將戒尺扔在地上,拂袖而去。
清陽公主也和他一道走了。
這就走了?穆秋還以為會結結實實挨頓打,沒想到是雷聲大,雨點小,還未開始就結束了。
他覺得莫名其妙,本來他以為如果說出是和女孩子一同出去,父母會追問不休,甚至會拿家法處置他,沒想到誤以為他見的是男子后,更加大動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