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尚書看了她們一眼,分不清喜怒。
“走吧。”說完他就轉身大踏步走了。
解嬤嬤趕緊攙扶住夏姑娘跟上。
小郡主瞪住夏蓁,想要咒罵幾句。佳瓊使勁握了握她的手,制止了她。現在要緊的是將那位煞神送走,而不是出氣。
夏蓁回到帷幄里,不多時,夏尚書的心腹宋任就來喚解嬤嬤過去,留下夏蓁坐立不安。
約摸過了一炷香功夫,宋任又來叫她。
“宋叔叔,父親怎么處置的嬤嬤?”
一路上,無論夏蓁怎么問宋任都不發一言。
見到夏尚書,夏蓁立馬就眼淚汪汪的了。
“爹爹,我……”夏蓁想訴委屈,想控訴那些人顛倒黑白。
夏尚書擺擺手叫她不要說了。
“你自以為高明的計謀,在那些老謀深算之人的眼里不過是小兒的把戲。”
“誰知道會蹦出個孟嬤嬤,”夏蓁委屈地說著,眼睛里突然蹦出怒火:“都是那個李佳瓊,要不是她,女兒就成功了。”
夏尚書盯住她,滿臉失望:“你還不知悔改。這個主意,是解嬤嬤給你出的吧。”
“解嬤嬤怎么樣了?”夏蓁這才想起來問她。
夏尚書眼里閃過一抹幽光:“刁奴誤主,這個人不會再出現了。”
夏蓁看到了父親眼里的殺意,驚的跌坐在地上。
父親的手段她是知曉的,當年有位庶姐不滿意父親安排的婚姻,要與心上人私奔,父親知道后直接令人打斷了她的腿關進柴房,后來庶姐落下一身病痛不治而亡。對待親生的骨血父親尚且殺伐果決,何況一位嬤嬤。
夏蓁知曉,父親說嬤嬤不會再出現了,她與嬤嬤,已經天人永隔。
“她可是養我長大的嬤嬤。”知道說什么已經沒有用,夏蓁還是忍不住喃喃地說道。
“我之所以對你這般縱容,”夏尚書冷冷地說:“那是因為你是我唯一的嫡女,留著你還有用,誰知你竟這般自作主張。”
夏蓁抽了一口涼氣,她一直以為是父親的掌上明珠,沒想到父親竟然說出這樣的話,讓她心碎、心寒,她以死逼迫父親就范,本以為父親太在乎她,原來她只是父親用來聯姻的棋子,只要通過她獲得他想要的利益,將來她是否幸福、是死是活都不重要。
夏蓁如冰封住一般,渾身冰冷,一動不動。她破天荒沒有與父親犟嘴、哭鬧,或者自從知道嬤嬤以死,沒人能縱容她的撒潑哭鬧。
“我已經讓人去找秦妃娘娘請辭,已經有人收拾好了你的行裝,你馬上回尚書府去。”夏尚書依然用冰冷的口氣說。
立刻馬上就走,她人走了,但她留下的笑柄足夠他們議論到金陵去。
夏蓁無任何反應,跪地朝父親拜了拜就起身要走。
“那個李佳瓊,”夏尚書在身后說:“我不會讓她活著出獵宮。”
夏蓁無任何悲喜,父親早就答應過殺了李佳瓊的,不過齊治都不會娶她了,死一個李佳瓊有何意義,就算沒有這個人,還會有別的女子走近他,勾引他。
夏尚書要殺李佳瓊,不僅僅是因為她得罪了女兒,而是她壞了蓁的大事,蓁兒說的對,如果沒有她,這件事就成了。
不管別人怎么識破蓁兒的手段,不管外人怎么戳脊梁骨,只要能讓蓁兒嫁給齊治,他不在乎背后推波助瀾,裝傻充愣,可經過李佳瓊一插手,蓁兒的孤注一擲泡湯不說,這輩子她都別想嫁進長公主府。
擋他路者,死,這個人必須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