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衡一下,縱然外面把盛秋蘭傳的如同洪水猛獸,他們也不得不娶。
兒媳婦柔聲安慰張老夫人:“咱們都沒見過盛秋蘭,不能光聽別人怎么說咱們就怎么認定,說不定她是個好孩子。”
張老夫人嗤之以鼻:“從來沒在人前出現過,說明她丑的不能見人,天哪,我一想到文軒娶那么個殺人不眨眼雙手沾滿鮮血的姑娘,我就心如刀絞。”
聽婆婆這么一說,張夫人縱然心思堅韌,也忍不住哭了。
文軒是她兒子,她引以為傲的心頭肉,她比誰都不好受呀。
可是這能怪誰?文軒出眾,早就有許多世家大族想和他們結親,都讓公公擋了回去,說不著急,等文軒在朝中有了官職,說不定能娶個公主,結果公主沒撈著,被強迫接納一個母夜叉。
張祥怒了:“哭,就知道哭,也不看看都什么時辰了,一會崔公公來宣讀圣旨,不知道的還以為不是賜婚是賜毒酒。”
張老夫人和張夫人趕緊止住哭泣,互相攙扶著去洗漱更衣了。
張祥趕緊一邊讓人去國子監叫大孫子回來,一邊讓人打掃庭舍,從門口到大廳鋪了紅地毯。
不管怎樣,宮里頭的人到他家里來還是頭一回,蓬蓽增輝,是他們的榮幸。
掌燈時分,崔公公帶著圣旨到了,他一手托著圣旨,踩著紅地毯走到前廳。
張祥攜帶家中老小,齊齊跪在廳中接旨。
張家的人都換上了嶄新的衣裳,張老夫人和張夫人把壓箱底的首飾都戴上了,整的跟過節似的喜慶。除了張祥的大孫子張文軒面無表情外,其余的人都是笑逐顏開、紅光滿面、喜不自勝,一派的喜氣洋洋。
崔公公很是滿意,說:“雜家先去了盛府宣讀圣旨,來的有點晚,讓張大人久等了。”
什么,他們張家娶媳婦,盛家嫁女兒,竟然先去盛府送賜婚的圣旨。
張祥心中不快,面上不露,笑著說:“盛將軍的品階在老夫之上,自然是先去他那的,崔公公請吧。”
崔公公不再多言,開始宣讀圣旨。
婚禮定在了一個月后。
那么快,皇上這是怕文軒逃婚么。
張祥笑呵呵地接過圣旨,感嘆道:“臣謝主隆恩,能得賢妻,我張家真是祖上修來的福分。”
崔公公走后,張家上下才收回笑的僵硬的表情,再裝一會恐怕臉都要憋壞了。
皇上準了張祥的假,讓他在文軒大婚前都不用去早朝,也不必去戶部,在家張羅婚禮事宜。
反正他在戶部也是無所事事的。
全家人都愁眉苦臉,只有張文軒一直很平靜。
皇上賜婚,他不敢不從,反抗沒用,還不如省省力氣。
看祖母和母親愁眉苦臉的,他還勸兩位長輩,還說即將成為一家人了,張家就不要在外顯露任何對盛家的不滿,以免讓他們兩家都淪為外人的笑柄。
大孫子顧大局、明事理,這讓張祥更加愧對孫子,更為孫子感到可惜。
娶一個傳聞中的煞姐,張祥肯定也是不樂意的,不過那又有什么辦法,他總不能放任祖父不管。
他第一次深深感受到身不由己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