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講。”司徒信說。
佳瓊:“先毀容后拋尸顯然多此一舉,直到目前無人報案,說明在她的親屬心里這個人和不存在一樣。前幾天不是有人發現了鄭淮的小妾,我想著會不會是鄭淮惱她暴露,將她殺了泄憤。”
“有這個可能。”司徒信和穆秋齊聲說。
佳瓊:“可我還有一事想不明白,殺了她后找個荒地掩埋不更干凈利落,為何還要費那么大周章。”
司徒信:他怎么感覺如果佳瓊犯罪,他破不了案。
古時候地廣人稀,又沒有DNA等先進技術,鄭淮殺人后,完全可以將尸體破壞后找個荒野挖深坑掩埋,以后就算被野獸刨出,也腐爛的不成樣子,根本就無從查證。
“除非他來不及做這些。”佳瓊輕聲說。
穆秋接過話:“為了掩人耳目,他必定提前做足了準備,小妾暴露純屬意外,目前風聲緊,他難免不會惱羞成怒,不過以他現在的處境,殺人是最愚蠢的做法。他之所以能殺人,我猜想可能是在逃亡的路上遇到了盤查。”
他們在去往外地的路口都設了搜查官,鄭淮家眷眾多,攜帶打量財物,只能走官道。他們設想了諸多可能,比如鄭淮當晚就有可能將家眷分批轉移走,家里的財物,年前就有可能運送到了落腳的地方。不過大年初五他過壽辰,賓客都來慶祝,他家徒四壁肯定說不過去,所以有一部分財物是在縱火當天轉移走的。鄭淮累贅多,自然跑不快也跑不遠,再加上朝廷當晚就派了朝廷命官前來查案,那位官員別的不行,封鎖路口倒是迅速,鄭淮沒來得及跑,只能在附近縣里臨時住下,等風頭不那么緊了再伺機逃走。
誰知他的愛妾在家里悶不住,懷著一絲僥幸出去走走,結果就被人撞見舉報。
鄭淮覺得這樣待下去不是辦法,遲早會被抓住,那樣他就是死路一條,之前的籌謀都白費,他于是喬裝打扮一番,走小路逃跑。
誰知路遇盤查的官兵,他的小妾又是個外慧內虧沉不住氣的,他擔心小妾將他暴露,就把她殺死,當時掩埋已經來不及,他只能選擇拋尸。
但小妾的畫像已經在各大告示上公布于眾,他必須把其相貌毀了,做成被野獸啃咬的假象。
只是他做的再好,奈何司徒大人心思縝密,一眼就看出尸體有問題。
現在只需要想辦法證明女尸的身份就是鄭淮小妾。
佳瓊:這挺難的,古代又沒有DNA技術。
“這有何難,”司徒信說:“我們把她身上仔細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特征,這些特征外人不知道,她最親密的人總該知道,我們讓她的家人來認領就是。”
“可是鄭淮有兩個妾,我們怎么斷定她是哪一位?”穆秋提出一個問題。
司徒信笑笑:“能恃寵而驕的,當然是他最喜歡的。”
穆秋點頭:“還是娶了媳婦的有經驗。”
司徒信看了佳瓊一眼。
呃,他只是有媳婦,但是沒小妾啊。
司徒信不敢耽擱,當即就帶著臘月去了一趟衙門,經過詢問,得知鄭淮最受寵的就是他的第二個小妾,翠娘。
翠娘生的貌美如花,她從青樓長大,不過并不是妓女,她的親娘蕓娘是。當年蕓娘有了客人的骨肉,按理說是不允許的,必須喝藥打下來,不過因為發現時月份大了,弄不好會一尸兩命,蕓娘又是頭牌,老鴇子不得已才讓她生了下來。
蕓娘是被爹娘賣進窯子的,但她的女兒不是青樓的人,算是自由身。鄭淮去逛窯子時發現了翠娘,被她的美貌打動,就花錢將她娘倆贖了出來,安置在城里。翠娘有了平民的身份,鄭淮就正大光明將她納為妾室。
如今翠娘死于大火中,蕓娘還在城里生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