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蕓娘的反應,佳瓊心里明白了個大概。
她起身朝墻邊走了過去,將女尸的左手拿下來。
蕓娘趕緊把目光轉向別處。
“官爺別這樣,我……我害怕。”蕓娘低聲說著,眼睛還是忍不住看了女尸的左手幾眼。
她生怕是自己的女兒,所以想要確認那不是自己的女兒。
佳瓊給司徒信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蕓娘帶過來。
司徒信看向穆秋。
穆秋也沒動,他才不要去碰那個女人。
佳瓊只好說:“你過來看看。”
“不。”蕓娘拒絕。
佳瓊知道,蕓娘這種混跡風月場所的人很滑頭,想從她嘴里弄出句實話不容易。
如果蕓娘知道翠娘其實并沒有死,就算她認出這是翠娘也不會承認的。
不過嘴巴可以不認,人的情感不會說謊。
佳瓊只好自己動手,走過去一把將蕓娘提起來扔到女尸旁。
蕓娘還在反抗,不過抵觸情緒沒那么大了,她也很想確認這個人是不是蕓娘。
但愿不是,因為前兩天。蕓娘趕緊止住自己的思緒,她什么都不能說。
佳瓊扯過蕓娘的手,把女尸的左手塞進她手里。
女尸的手,血淋淋的,粘粘的,一股沖鼻子的血腥味。
蕓娘滿臉驚恐,想要往后退。
佳瓊注意觀察著蕓娘的反應。
蕓娘用手捻了捻女尸的食指。
“不,不可能的。”蕓娘的臉上閃現出驚恐、不肯相信、絕望。
翠娘小時候調皮,拿刀子玩,一不留神摔倒了,刀子狠狠劃過手指,連骨頭都露出來了,手指頭差點不保。
蕓娘回憶起往事,手顫了顫。
佳瓊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
無語多問,答案已經明了。
她將蕓娘帶出房間,蕓娘臉上早已沒了剛才的表情,轉而是一種呆滯,似被抽空了一般。
接下來就是如何要讓蕓娘開口了,將知道的都吐出來。
她悄悄和穆秋商量誰去審問蕓娘。
穆秋慫恿司徒信去:“司徒是刑部的斷案高手,他肯定能有辦法讓蕓娘招了。”
司徒信面無表情地說:“審訊犯人你不也很在行嗎?”
穆秋:“我習慣用屈打成招,咳咳,打女人,我不擅長。”
司徒信瞄了佳瓊一眼,又幽怨地盯住穆秋:這小子什么意思,說的好像他打女人很在行似的。
二人推脫著誰都不肯去。
佳瓊很是犯難,揍人她有兩下子,打嘴仗她也不會,總不能讓她揍一個女人吧。
最后三人決定讓衙役來,司徒信在一旁觀看。
他們將蕓娘帶進審訊室,司徒信叫了個衙役來。
衙役一看見姿色甚好的蕓娘,喉嚨翻滾了一下。
審訊開始了,果然很艱難,蕓娘一直呆呆的,問急了就說我只是一個妓女,你們把我帶進來看尸體,你們太欺負人了云云。
衙役也很著急,我知道你是干這行的,所以你趕緊說啊,等你招供了爺自會把你帶到僻靜處欺負欺負你。
蕓娘怎么都不肯說,衙役心一橫,看在你有幾分美色的份上本不打算對你動刑的,是你逼大爺動手。
衙役將對女犯人用的刑具拿來。
司徒信在刑部任職多年,雖說經手的案子無數,卻還沒遇到過女刑犯,對女人動刑,那畫面他有些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