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終于從司徒信的話中提煉出來一句有用的信息:原來她叫李佳瓊。
臣子的女兒里,好像沒有叫這個名字的。
難道是富商的女兒?
富商也行,不能光和當官的聯姻,經商的也得籠絡。
司徒信把案子的經過說完了,皇上很是滿意,說:“你們功不可沒,賞賜的事朕日后自有定奪,司徒信先退下。”
他要關起門來好好的問一問秋兒與佳瓊姑娘的事。
司徒信茫然地看了看皇上:“臣還沒有說完。”
皇上:“你不是把案子的經過都說了嗎?”
司徒信:“臣只說了案子,還未說鄭淮的作案動機,還有和他牽扯的一些人。”
皇上:作案動機,當然是想拿錢跑路。
皇上耐著性子說:“好,你說。”
司徒信知道,皇上的重心還在穆秋那點兒女情長上面。
等他把接下來的話說完,皇上恐怕就沒有這種好興致了。
穆秋,對不住了。司徒信在心里道一聲抱歉,開始說起鄭淮的事。
“鄭淮之所以這么膽大包天,是因為背后有人庇護。”
“他仗著靠山橫征暴斂,貪下巨額銀兩。”
“他欺上瞞下,至百姓于水火。”
“他曾參與過官銀丟失案,名義上官銀下落不明,實際上都被他收入囊中。”
“他聽說靠山大勢已去,生怕東窗事發小命不保,就生出金蟬脫殼的點子。”
“他利用各種手段,從民間搜尋到和他及家眷外貌特征相似的人,殺害后然后毀面焚尸。”
“他已經將部分財物運送至北齊邊境,就等著靠山將通關碟文給他送來,就攜帶一家老小去齊國度過余生。”
“他的靠山就是……”
就算司徒信不說,皇上也能猜到是誰了。
能沾手官銀,還能弄到通關文書,還有這么大的膽子,放眼天下,有這個權利還有這等悖逆之心的,除了他這個逆子還有誰?
“是太子。”司徒信說。
皇上難過地扶額,他都顧不上憤怒了,他怎么就生了這么個逆子。
劫官銀,濫殺無辜,結黨營私,培植勢力,他怎么不上天。若是讓他做了皇帝那還了得。
還勾結齊國,不知道齊國是大興的宿敵嗎?
“來人,去傳太子。”
“嗻。”崔公公低低應了一聲。
“慢著。”皇上突然叫住崔公公。
“你回京一事可有驚動別人?”皇上問司徒信。
司徒信回答:“未曾驚動任何人。”
“那好,你回去吧,朕累了。”
累了,也傷透心了,皇上想歇息一晚上,一切賞罰論斷明日再說。
可他又怎么能睡得著?
“你們都退下吧。”皇上無力地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