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未有人生疑。
太子這一次病的不輕,很多太醫都束手無策,推斷太子這輩子恐怕都要纏綿病榻了。
大興國不可能讓一位病的快要死的人做國君,太子趁著還有一口氣在,上表請求辭去太子一職。
這樣也好,省的皇上廢太子了,給皇上也給他自己留有一席尊嚴。
過了沒多久,就傳出皇后傷心過度,身體每況愈下,為了給太子和她自己積福,皇后決定帶發修行的消息。
這則消息無異于一道驚雷,讓京城都炸開了,大家無不在議論這件事。
太子病重,皇后出家,等于夏家也要倒臺了。
一段時間的熱鬧過后,事件就平息下來。
皇后悄聲無息地出了宮去皇家庵堂修行。
皇上很快立了榮王為太子,因為皇后雖帶發修行,皇上并沒有除去她的位分,皇后的位置并沒有空懸著,秦妃再受寵,也終究做不了皇后,皇上最多封她為貴妃。
不過這又如何,除了皇后的名號,皇上把該給的都給她了。
鳳印、后宮獨大、帝王寵愛,等太子登基,她就是當之無愧的太后。
在皇上的安排下,夏鼎也病重了。不過有皇后和先太子的重磅消息在,他生病的消息并未引起關注。
病就病唄,反正這個人罪惡滔天,話說物極必反,月滿盈虧,夏家的勢頭也該落下了。
夏府內,夏蓁來到夏鼎的院子,看望病的奄奄一息的父親。
夏鼎的病重是真的,皇上讓人給他的飯菜里加了點料,讓他慢慢地病逝。
夏鼎也自知大限已去,不過皇上已經算仁慈了,總好過讓他獲罪問斬,連累夏家滿門。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夏鼎看見這個令他失望透頂的女兒,并未出言指責。
“爹,女兒來見您最后一面。”夏蓁語氣里分不清是喜是悲。
“我知道你的心意。”夏鼎有氣無力地說。
夏蓁抿唇:“你不知道。”
夏鼎人快不行了,腦子也跟著混沌,他沒有聽到夏蓁到底在說什么。
夏蓁說:“爹,你都快死了,不能把什么都帶進棺材里,女兒向您討一樣東西。”
夏鼎從女兒的話語里嗅出一絲不尋常。
“你,”夏鼎動了動手指:“為父還有什么能給你的?”
夏蓁笑了:“爹爹近來真是健忘,您不是還有一批死士么?”
夏鼎一驚:“你要死士做什么?”
夏蓁粲然一笑:“爹爹做什么,我就用來做什么。”
夏鼎以為女兒要用他們來光耀門楣,畢竟夏家倒了,誰都心有不甘。
“沒用的,”夏鼎氣若游絲道:“這次是皇上讓夏家倒,你們,你們還是祈求平安度過下半生吧,其他的,就不要肖想了。”
夏蓁靠近他,在他耳邊說:“父親想多了,重振夏家的擔子是由男兒來擔的,蓁兒是女子,女子只想著嫁人生子就好了。”
夏鼎一驚:“你,你……”
夏蓁笑容消失了,面若寒霜:“只可惜女兒嫁不成人了,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收拾那些阻擋女兒嫁給心上人的攔路者。”
夏鼎連連擺手:“不可,不可。”
說著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他想說擁有死士的事非同小可,他雖然訓練培養了那些人,可不到萬不得已,他一般都不會啟用他們。
死士對主人忠心耿耿,對主人的命令絕對服從,并且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所以沒有自控力和容易沖動意氣用事的,是不適合操縱死士的。
夏蓁心中怨恨太深,年紀又太小,意志薄弱,是萬萬不能成為死士的主人的。
只是夏鼎氣急,越氣越是說不出話來。
“你不可,咳咳,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