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鼎聲嘶力竭喊了半天,只進來一位面生的嬤嬤。
“老爺,該喝藥了。”嬤嬤把拎來的食盒打開,拿出一碗熱氣騰騰的藥。
說了這么多話,夏鼎已經喉嚨啞痛,但他只想喝水。
“給我水。”他沙啞著嗓子說。
嬤嬤順從地把藥放下,給他倒了杯水,親自服侍他喝下。
夏鼎喝了水,體力恢復了些,神智也不那么混亂了。
他腦子里反復閃過一個念頭,夏蓁,拿著令牌跑掉了,他必須把她控制住。
“把藥拿來。”夏鼎命令說。
嬤嬤利索地把藥濾了濾,喂他喝下。
藥苦澀難咽,也頂不了大用,最多讓他多茍延殘喘些時日,不過能多活一天是一天,他盡量多為夏家做些什么,不能讓夏蓁把夏家的空殼子也折騰沒了。
只是,剛才明明已經恢復些了,這會兒為何頭越來越沉,眼皮也開始打架。
夏鼎一驚:“這藥。”
他睜大眼看著這位陌生的嬤嬤:“你是哪個院子里的。”
嬤嬤恭敬地朝他一拜,說:“老奴姓金,他們都叫我金嬤嬤,大人當然不認得我,我只是個粗使的婆子,能受今天這般抬舉,說起來還要感謝大人。”
金嬤嬤頓了頓,說:“要不是大人賜死了小姐的乳娘,奴婢哪能有機會入姑娘的眼。”
不用猜,金嬤嬤口中的姑娘就是夏蓁。
那個混賬東西,竟然下藥謀害親父,就不怕遭天譴嗎?
她表面上瘋瘋癲癲的,原來一直在培養自己的心腹,還從未落下他這邊的動靜。
這個有心機的女子,才十二呀,就會如此謀劃,還算計到她老子頭上了。
她瘋了,一個心智歹毒又不成熟的孩子,手里有一批死士,恐怕最后她自己辦不成事,還要讓夏家徹底坍塌。
夏鼎怒目圓睜,就差沒有當場駕鶴西去。
金嬤嬤急忙安慰他:“大人別多想,姑娘內心是十分敬重您的,老奴喂您的藥,的確是對癥,只不過在里面加了一味安神藥,能讓您好生歇著,姑娘這也是擔心您優思過多,加重了病情,您睡下吧。”
夏鼎還想怒罵,想喊人把夏蓁抓回來,把眼前這個惡毒的嬤嬤扒皮抽筋,可他到底什么都沒說出來就昏昏沉沉睡去了。
金嬤嬤見他熟睡,才放心地收拾好藥渣去給夏蓁復命。
夏蓁得知她老爹這邊沒什么隱患了,才放心地拿出小金牌。
這就是能使喚死士的令牌,不知頂不頂用,試試就知道了。
夏蓁按照父親教給她的,先朝窗外吹了幾聲口哨。
不多時,十幾條黑影騰空而入,落到她的身邊。
他們動作很輕,大白天的,居然連院子里的丫鬟都未發覺,就連金嬤嬤,也是在黑衣人站在她跟前時才發覺憑空多了這么些人。
一共十個,父親真是大手筆呢。
夏蓁滿意地點頭,這些人足夠了,下面就試試他們會不會對她言聽計從。
死士們好奇地東張西望,在觀察這個陌生的院落和眼前這個陌生的人,竟然還是個孩子。
夏蓁朝他們亮出令牌,并說了一連串的暗語。
死士們只有一瞬間的驚愕,隨即就一臉的鄭重和恭敬,齊刷刷朝夏蓁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