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望向旁邊的老頭左平。
“來一支?”
“不了,你知道我不吸煙的。”左平婉拒。
“呵,我沒說你,我說你后頭的小妮子。”魏曉揚起了煙盒,遞向后座上靠窗的短發姑娘。
“還挺懂事。”姑娘嘴角一翹,直接從煙盒里抽出一支香煙,然后點上,煙嘴從紅唇上分離,嫵媚中帶著一絲颯爽。
她是左平的女兒左琴雪。
老頭左平一喜琴,二喜雪,所以給她取了個這樣的名。
左平看左琴雪毫不避諱地吸煙,忍不住嘟囔道:“你從小跟著我治過這么多病人,吸煙有害身體你是清楚的。況且,這女孩子家家的吸煙多不雅?難怪你二十好幾都嫁不出去!”
左琴雪全然不將左平的話語放在心上,她一邊吞云吐霧,一邊反駁道:“天天拿我嫁不出去說事,哪天我要是真嫁出去了,怕你哭死!”
老頭左平道:“呵,我會哭?我巴不得你早點嫁出去,免得天天在我跟頭晃悠,煩!”
“嗤!”
“死鴨子嘴硬!”
聽著車內兩父女拌嘴,魏曉嘴角也是泛起了一絲微笑,嫌棄之余又帶著關心,這種話,往往只有最親密的人才說的出來。恰好,他也有一個。
越野車沿著滿是裂痕的路面行駛了四五十分鐘,魏曉找了一處陰涼地方停下,他從后備箱里提起了一個油桶,咕咚咕咚的往郵箱里灌著汽油。
出了城市。
到處都是無人區。
就算是有人群聚集的生活區,各方面設施相較城市里也差得太遠,基本上要好幾百里才能找到一個加油站,后備箱里放置的一些汽油,是跑長途必備物資。
又開了大概四五十分鐘。
路面已經逐漸變得好了起來。
極目遠眺,目之所及之處有些許燈光閃爍。
左琴雪像一個好奇寶寶一樣將頭探出了車窗,指著極遠處的燈光道:“那里就是城市嗎?”
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二十多年,但一直在郊區、生活聚集區流竄,從未到真正的城市里去過。
而且,像她這種沒有居住證的人,就算到了城市里,也最多只能生活一個月,不能長住。
林城和魏曉運氣好,在嬰兒時期趕上了漣水市擴張,這才被孤兒院收養,有了一個正式的身份。
否則,他們兩人也未必會碰到一起,就算碰到了一起,估計也不知道現在在哪里流竄。
“那是城市的燈塔。”
“外面的道路基本上都荒廢了,官方每隔好幾年才會出來修修補補,出了城市后,夜晚一片黢黑,所以每座城市都會在入口處和出口處立一座大燈塔,指引夜間行人的方向。”魏曉解釋道。
“真厲害,隔這么遠都能看見,那得建多高,每天得耗多少電啊!”左琴雪感嘆道。
在她生活的那個集鎮中。
大部分人都是用蠟燭來照明。
她家稍微好一點,有兩個幾瓦的小燈泡,用蓄電池的,白天的時候,左平會帶著燈泡到鎮上唯一通電的小醫院充電,晚上就拿回來照明。
就這,左琴雪都已經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