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某個人,或者某個家族承擔,哪怕太學醫科學子以有錢聞名,估計也會傾家蕩產。
劉知易道:“貴是貴了點,太學還不至于拿不出來。所以這得齋長你去向上面申請經費。”
不是自己掏錢?張景松了一口氣,真讓他掏錢,這個風頭恐怕出不起了。
“劉兄放心。這事我去做。”
“那就有勞張兄了,事成之后,張兄一定能在太學史冊上留下一筆。”
張景臉又紅透了。
張景默默收拾書桌,一張紙擺來擺去擺不好,劉知易知道,他不想跟自己同路,以免被其他同學看見,導致他沒有了格調,他畢竟是齋長,嗯,至少他心理覺得與眾不同。
所以劉知易先行離開,直沖官廚。
幾個室友還算仗義,給他提前打了飯,吃個現成的。
吃飯的時候,時不時有人偷看,劉知易心里感慨了一下。
本來只想低調的在太學里茍起來,誰知道一不小心就鋒芒畢露,莫非我就是傳說中那種男人,無論在什么地方,都像漆黑夜里的螢火蟲一樣,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眾。
感嘆一聲,知道以后想低調都難了,至少在懸壺院這一畝三分地,沒人不認識他。
正在熟悉不時被人關注的新狀態,突然食堂里沸騰了,人群蜂擁而出,再也沒人看一眼他這個拉風的男人。
人群之后另一個拉風的男人出現了。
“我艸。董封怎么來官廚了?”
劉知易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幾個室友也發現了,飯也顧不得吃,此時就是龍肝鳳髓放在眼前也不會吃,不是不想吃,而是不敢吃。
端起碗就跑。
“小友。”
“劉小友。”
“劉知易小友!”
董封竟是沖著自己來的,在身后指名道姓,讓劉知易想假裝沒看見,擠在人群中逃跑都做不到。
幾個室友見狀,紛紛擠在人群中跑了,不時回頭報以一個“保重”的眼神。
劉知易知道跑不掉,只能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見過董老師。”
董封:“免禮,免禮。”
劉知易道:“董老師好久不見。”
董封:“你的醫術誰教的?”
劉知易道:“家師所傳。”
董封:“又想蒙我!”
劉知易是有前科的,上次拿血蟲做藥引來蒙騙。一般人也就蒙過去了,可董封是醫道大家,怎么可能被騙。血蟲是蠻族秘法,蠻族已經消失上百年,哪里有用血蟲做藥引的丹方?這不是中原醫術的路子。
劉知易嘆道:“真是家師所傳。”
他沒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