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扒開心臟周邊的組織,認真觀察了片刻。
果然是先天性心臟病,主動脈縮窄、動脈導管未閉,數種先天性心臟病,不清楚是否還有其他病癥。劉知易也不敢亂動,輕輕從旁邊的桌子上拿過玉盒,里邊那只血蟲輕輕搏動,體型已經脹大到拳頭大小,幾根管狀觸角不斷收縮,這只血蟲,看外形就有幾分心臟的模樣。
“等一等!”
一個聲音響起,董封不知從哪里跳了出來。
劉知易嚇了一跳,不悅道:“董先生,有何指教?”
正做手術呢有人跳出來,不驚嚇才怪。
董封道:“這樣放進去可不行。你得給它指一條路。”
劉知易迷惑:“要怎么做?”
董封道:“在心臟上扎一個洞!”
劉知易一驚:“這怎么行?如何止血?”
缺乏器械,缺乏藥物,誰敢在心臟上扎個洞,光是流血就能要了命。
董封道:“你怕什么,有這小東西呢。”
他指著血蟲說道。
劉知易還是不敢動手。
董封直接找出一把細長刀,刀刃一指寬,不等劉知易反對,一刀扎在方戎女心臟上。心臟的血壓極高,一股熱血噴涌出來,濺射出兩米高。
“愣著干什么,放進去啊!”
董封喊道。
劉知易顧不上找他算賬,輕輕拿起血蟲,小心的在心臟上。
血蟲見血頓時興奮,趴在心臟上,幾根觸手在心臟上來回試探,從心臟冒出來的鮮血積了半個胸腔,被血蟲的觸手不斷吸進身體中。其中一只觸手找到了傷口,一下子扎進去,劉知易看到心臟上的傷口馬上不噴濺鮮血了,很快都不往外滲透。
胸腔中的血水一刻鐘不到,被血蟲吸了個干凈。血蟲的觸手一一收回,最后都伸進心臟的傷口處,最后血蟲整個身體都慢慢極了進去。外面只留下一個尚未愈合,但卻一點血都不流的傷口。
又過了一刻鐘,傷口閉合,已經看不太明顯。這顯然不可能是人類自身的恢復力,而是血蟲帶來的。
到這里,劉知易算是放心下來。清洗了一些皮膚表面沾染的血污,然后將傷口閉合,拿絲線湊著著縫起來。
“不用這么麻煩吧!”
董封在一旁建議。
劉知易沒搭理他,很認真的縫合傷口。
傷口縫合了,拿綢布小心裹起來。然后又給方戎女穿好衣服,靜靜在一旁觀察。
一個時辰過去了,方戎女還是沒醒過來。
劉知易對麻醉散的作用有些驚訝。
兩個小時過去了,方戎女還是沒醒過來,而且面色開始發紅,一摸額頭滾燙,心中擔憂,擔心是引起發炎了。
“董先生,這是怎么回事?”
劉知易詢問。
董封大言不慚:“我怎么知道,我又沒給人種過血蟲。”
沒有消炎藥,只能物理降溫,還好這里烈酒不少。不斷給方戎女擦拭身體,額頭、腋下、腳心等血管密集之處反復擦拭,通過血液循環盡快將體內的熱量散發出去。
一夜過去了,方戎女還是沒醒,依然高燒不退。
劉知易已經懶得跟董封說好了,事已至此,都是他選擇的。他早就知道董封是一個不靠譜的人,卻還是選擇相信他,只能說鬼迷了心竅。又覺得這么想不太厚道,做是自己要做,董封又沒求他。救人也是為了救自己的師姐,跟董封更是沒有關系。而且方戎女的病不治的話,確實隨時都可能爆發,十分危險。
等待親人術后蘇醒的病人家屬,劉知易見的多了,自己親身經歷這還是第一次。第一天過去,就已經很焦急,如果這里有一個醫生,他早就撲上去問了;第二天過去,反而習慣了一些。繼續物理降溫不提。
一直到第三天中午,方戎女終于慢慢睜開了眼睛,面色紅潤,心跳有力,她闖過了鬼門關,踏過了生死線!
看到劉知易的第一眼就嚎啕大哭。
“師弟,我是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