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姚公子夜宴狀元郎,提出論道,狀元郎也不敢應戰!姚公子不愧名士之名。可惜不曾得見其他名士風采。”
見挑撥不動臉色最差的姚重,花魁憐風頗為遺憾的說道,目標對準了其他名士。放在以往,美人在前,這些名士才子就該站出來,賦詩一首,展露才華。宴席接著就熱鬧起來,稍加引導,就能變成一場詩會。有劉公子在場,詩會一定不會都是糟粕。
但是其他名士依然不動聲色,倒是劉公子突然來了興趣。
“憐風姑娘。狀元郎如今官居何職??”
高窘是上科狀元,官路坎坷,在翰林院編修上做了一年就被排擠,還有背后有太學,將他運作調回太學做學官,折服了一年,太后垂簾,又復出了。
憐風見劉知易發問,馬上笑逐顏開:“劉公子啊,奴婢過去告訴你。”
憐風并不在劉知易身邊。每個士子旁邊都是女子,劉知易兩邊,分別是憐花和憐月,往左依次是憐月,尤所為,憐香,李園,憐風,熊紈;往右依次是憐花,許多福,憐春,謝忠,五大花魁正好都在劉知易舍友之間,至于八大名士之間的八個女子,也是宜春院名伶,劉知易不太熟悉。
憐風只隔著一個人跟八大名士相鄰,所以雖然沒有挨著八大名士,卻一直負責跟八大名士互動。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安排,將口齒伶俐的憐風放在中間,負責在八大名士和太學六友之間溝通。
憐風跟劉知易之間,隔著幾個人,其實也不需要專門走過來,她刻意如此,一個是諂媚,再一個就是挑唆,繼續刺激八大名士。
端著酒杯,慢慢走到劉知易身后,半幅身軀壓了上來,趴在劉知易肩膀,在他耳旁輕語。
憐風呼出的熱氣吹的劉知易耳朵癢癢,忍不住歪了下腦袋。
為了不讓對方尷尬,劉知易借故轉頭:“憐風姑娘,你說的可是戶部姚郡司郎中?”
高窘是狀元,從翰林院修撰任上調到戶部郎中,算不上什么高升。雖然戶部郎中是五品官,而翰林院修撰只是一個六品,可是在翰林院是能升做大學士,可以入內閣的。六部之中,除了尚書、侍郎有可能更進一步外,郎中幾乎很少能獲得進入內閣的機會。
而且高窘是姚郡司郎中,名義上負責稽查姚郡上貢朝廷的各種貢賦,這是一個兩面不討好的差使。姚郡作為封國,不可能老老實實繳納貢賦,而稽查他們,就意味著跟他們對立,所以姚重才會給高窘一個下馬威。當然這也跟朝廷一直比較縱容中原八郡有關,如果朝廷控制有力,就不是姚重挑釁高窘,反過來還要擔心高窘找茬了。
憐風繼續吹耳旁風:“可不是嘛,狀元公可得了一個閑差,也不知他怎么想的。那么多缺,偏偏挑了這一個。”
劉知易耳朵癢,閃了一下身子。
憐風意識到劉知易的尷尬,見好就收,看來劉公子不喜歡這樣的曖昧,拉開一個身位,依然離得很近,臉上作驚訝之色。
“劉公子莫非與狀元公相熟?”
劉知易道:“見過一面。”
劉知易正說話間,八大名士中一個人突然起身告辭,說是有一個重要約會要赴。本以為是一個意外,可接二連三其他名士也紛紛告辭,借口五花八門。
其實不用找什么借口,他們明天要殿試,現在夜已經深了,確實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