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啊。表哥也是剛剛進入太學,也不太懂。有些事挺煩的,比如啊,表哥明明是學的醫家,有懸壺濟世之心。可那法家的掌院,偏偏要讓我去法家……”
劉知易開始凡爾賽,將他在太學中的光輝事跡,統統講了一遍,并沒有添油加醋,因為不需要,真相已經很驚人。
果然,聽完之后,姜家兩父子面面相覷,一臉震驚。不過劉大刀夫婦,卻十分尷尬。此時卻不好意思點破,總不能告訴小舅子(弟弟),說兒子在太學里染上了吹牛的毛病。
表弟先沉不住氣,也不顧弄歪了儒冠,轉頭看向劉知易:“表哥你是在說笑嗎?”
其實回家之后,劉知易也簡單把這些情況跟父母匯報過,父母至今都不相信,沒人會相信。
可是這次,劉姜氏堅定站兒子:“言義。你表哥為人質樸,向來不茍言笑。”
此時撐都要撐下去,否則當場戳破,尷尬的就是自己。
“吃菜,吃菜!”
為了掩飾尷尬,劉姜氏熱情招呼娘家人。
姜家父子默默動筷子,眼神中沒有一絲相信。
他們怎么可能相信,劉知易去了太學一個半月,就幫嶺南王爺治好了頑疾,跟太醫院院使論醫難住了院使,跟今科狀元辯法贏了狀元,這怎么可能?
劉姜氏也知道這是兒子在吹牛,不敢繼續聊這個話題,岔開道:“言義開悟儒家,可喜可賀。不知興利學武如何了?”
姜家跟劉家一樣,也是一心培養兩個兒子學文,長子姜興利跟劉知難一樣,實在沒有天賦,后來轉去學武,文不成武不就。
姜賜嘆息一聲:“不提了。年后我打算讓他進京開間鋪子,也好照顧言義讀書。”
看來準備放棄這個大號,改練小號。
劉大刀終于看到小舅子難受,他非但不難受,還打算補一刀。
“從商也好。武道是苦道,吾兒知難去北方從軍,與狄匪大小十余戰,險死還生。”
姜賜驚訝道:“知難受傷了?可要緊?”
劉大刀笑道:“還好。因禍得福,僥幸不死,反而精進了武道。今年就該回來考武舉了。”
姜賜就不該問,頓時覺得像吃了蒼蠅一樣,還給人捧哏,讓姐夫凡爾賽。
劉知易有些后悔沒告訴老爹,自己突破進士的情況,主要是擔心打擊到他的威信。如果早點說了,這會老爹肯定能讓老舅更難受。
姜言義年輕氣盛,還不服氣:“武道衰微,匹夫之勇難成大器。大表哥去習武,終究落了下乘。不及二表哥習文,雖說學醫,終有入朝為官之機。”
劉知易本不想繼續打擊表弟,可他突然挑釁劉知易敬愛的大哥,那就不能忍了。
笑道:“表哥在太學認識幾個儒家弟子,姓張王李趙,頗有大才,回頭給你引薦引薦。你們必定投緣!”
劉知易想起那四個眼高手低的太學生,突然覺得跟表弟像極了,難怪都是儒家弟子。
倒不是他瞧不起儒家弟子,相反,儒家敢稱百家師,如今又能力壓法家,絕不是浪得虛名。儒家功法很特殊,號稱“有道無術”,儒家沒有本門術法,但能模擬百家術法,儒家弟子都是兼修狂人。
姜言義不知劉知易玩的什么梗,反正表哥說什么他都不認可:“謝過表哥。不過君子朋而不黨,小弟一心向學,不喜結交朋黨。就不勞表哥費心!”
見兩個小輩言語激烈,劉姜氏做和事老,繼續轉移話題:“對了,啊賜。今年家里生意怎么樣?”
說起生意,姜賜馬上有了自信,論做生意,姜家碾壓劉家。
沉吟了下,假作謙虛:“倒是還成。今年接了京中幾家大戶的生意,幫他們運送米糧貢物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