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這王二不是得溫病死的嗎?怎么敢驗尸?”
“溫病?那你們還敢看?”
眾人一聽溫病,驚退好幾步。
此時一個在人群中看熱鬧的女子,神色復雜,十分慌亂,突然哇一聲哭起來,跑到涼棚前,趴在地上大哭。
“縣老爺啊。民婦要告狀!”
正在假寐的徐介睜開眼:“你有何冤屈?”
民婦指著旁邊的尸體道:“小老爺明鑒,這人是民婦丈夫。前日得了溫病死了。誰料民婦剛剛埋了亡夫,就被人挖了出來。”
徐介皺眉:“偷墳掘墓,可是大罪。要流放三千里的,嶺南王最**了南蠻,南荒正缺人。正好流放南荒!”
民婦磕頭道:“大老爺英明。”
徐介突然道:“這是件大案。本官要回衙門好好審理,你是個輔導人家,往來多有不便。可有親族帶你上告?”
婦人突然道:“有。民婦有一個表兄,正好來探望民婦。他可代民婦上告。”
說完一指人群,一個俊俏男子站了出來。
“學生見過縣尊!”
此人見官不拜,自稱學生,應該有功名,至少是個秀才。
徐介突然冷哼一聲:“左右,與我拿下!”
手下衙役迅速上前,將女子與秀才統統拿下。
秀才驚慌:“大人何故拿我?我只是代告之人,與我無干!”
徐介一指里正:“好你個里正,你偷墳掘墓,你可認罪?”
里正馬上跪下:“大老爺饒命。這事怪不得小人啊,明明有一個路倒,小人著人看著。誰料所托非人,他們夜里竟然私自回村,早上過來,路倒竟然不見了。小人知道縣尊大人要來驗看,怕大人治小人一個誆騙上官之罪,迫不得已,見道旁有一新墳,就讓人挖了墳,借尸一用。絕無偷墳掘墓的惡意啊!”
徐介哼道:“仵作何在?”
其實仵作早就來了,他上來驗看尸首的,怎么可能不帶仵作。卻讓仵作不表明身份,假裝仵作沒來,聲稱要等仵作來了驗尸。結果婦人害怕驗尸,急著跳了出來,徐介又用計謀,套出了婦人背會的表兄。
此時讓仵作驗尸,其實徐介早就知道了內情。
果然仵作翻看尸體后說道:“大人。此人不是死于溫病,而是被人毒殺!”
徐介看向婦人和秀才:“你二人還有何話說?”
秀才馬上癱倒在地,隨即把女人賣了:“大人饒命。不干小人的事兒,都是這毒婦所為。”
婦人面如死灰,卻不是嚇的,呆呆的看著秀才,眼神失落。
喃喃道:“李朗。你說過的,要帶我去京城趕考……”
“哼。男人!”
金川郡主冷笑一聲。
劉知易頗為尷尬,雖然跟他沒什么關系。可他就是有點在三個女人面前百口莫辯的感覺,事情很明顯了。一個癡情的婦人,愛上一個巧舌的男人,結果心生惡意,將自家老公毒殺,打算跟情郎雙宿雙飛。結果情郎直接把女人賣了!
“你閉嘴,都是你做的,是你做得,與我不相干。”
秀才此時薄情的一面全部展示了出來。
婦人趴倒在地嚎啕痛哭,懺悔對不起死去的丈夫,此時大概想到老實人的好處了。
徐介嘆口氣,擺了擺手,衙役馬上上前,給婦人和秀才都帶上木枷,押著上路了。
徐介又沉思了片刻,抱拳高聲喊道:“不知哪位高人暗中相助,可否現身一見?”
劉知易此時不藏著了,高聲回應:“徐兄,好久不見了!”
徐介望向人群后方,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讓他看見了劉知易。
恍惚一愣神,接著狂喜:“劉兄!”
他鄉遇故知,人生一大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