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技掌握了不少,刀法是《百戰刀法》,相對粗淺的武功,他本來想著找嶺南王求一門更高級的刀法,可是意外發現,越是簡單的武技,越容易跟詩家心志融合,可能是因為簡單,所以可塑性強。而百戰刀法,是戰陣上發展出來的武技,貼合戰陣的詩意極多,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他能很容易用詩家真氣凝聚這樣的詩意加持,威力提升了數個層次,感覺已經完全不是粗淺的刀法,而帶有某種刀道韻味,如果悟性高一些,或者參悟久一些,創造出新的刀法都不是難事。
劍法是《柳枝劍法》,贏郡劍門的高級劍法,柳氏出過劍圣、盜圣,這門劍法毋庸置疑。配合柳枝劍法的詩意,是“風”意,能給與劍法更輕靈飄忽的韻律和更高遠寬闊的劍氣。不過劉知易感覺不是很圓融,遠不如百戰刀法跟戰陣意境那么融洽。
針法和飛刀,他也有相應詩意加持,《急雨針》配巴山夜雨詩意,《游魚刀》配魚戲蓮葉間詩意,都很相配。
閉關三日,打磨詩意,淬煉氣血,感覺確實變強了,卻沒有一絲突破的感覺。他總不自然想起在嶺南東郡海邊觀海的景象,心生明悟,想要突破,機緣在海邊。
可是要去海邊,就顧不上京城,顧不上一些人,顧不上一些事,讓劉知易頗為猶豫。
沉思了一夜,下定決心。
滴了一滴鮮血,捧在掌心,盤膝而坐,加載妖道身份,身上妖氣注入血滴。血滴開始生長,細胞不斷分裂。
血氣也不斷灌入血滴之中,血滴不斷長大,凝固,生出皮膜,一時三刻之后,已經有了一個嬰孩的雛形。感覺這嬰孩跟他心心相連,跟他的四肢一樣,劉知易放心下來,原來樹妖的分身,等于長出樹枝,雖然看著像單獨的一棵樹,卻根系相連,本質上是一棵。
一早上時間,劉知易的一滴血,成長成了一個兩歲大,蹣跚學步的小孩。初時,感到新奇,后來熟視無睹,四目相對,仿佛在看自己的肢體一樣。他指揮嬰孩坐臥行止,如同彎腰屈膝一樣自然。
宏觀上,他跟分身完全分開,可精神上從未分開,在精神的世界里,并沒有時間與空間。
不由感慨妖道的神異,看來妖道并非完全沒有可取之處,他為自己以前的偏見感到羞慚。
唯一不足之處,就是這個分身不能離開他自由生長,就好像南荒山林里那座同一根系上長出的所有大樹,都不能離開樹根一樣,他就是分身的樹根,分身只是他的枝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