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袍大漢卻將身子躬得更低了,只覺脊背發寒。
他是跟隨楊英杰多年的老人了,知曉楊英杰越是平靜,越代表其心頭憤怒到了極點。
“知道了,你下去吧。”
楊英杰揮了揮手。
“是,家主!”錦袍大漢暗松口氣,退了出去。
“這狗賊!”待錦袍大漢退出,蕊夫人銀牙一咬,眼中殺機閃動:“英杰,一定要盡快找到他,殺了他。”
“我知道。”楊英杰揉了揉眉心,目光深沉,同時覺得有些棘手,對方修為高明,金堂楊固然勢大,但對方只身一人潛伏暗處,反而占盡了便宜。
這時候又有下人稟報:“家主,鐵翼衛喬大人,葛大人來了,現在正在大廳等候。”
兩位鎮撫使齊至?
楊英杰目光一閃,也知鐵翼衛得知了蕭十一郎現身的消息,他沒作猶豫,便往大廳行去。
……
蕭十一郎和金堂楊徹底撕破臉皮的消息,很快就在江湖上傳開,鬧得是沸沸揚揚。
所有人都知道金堂楊吃了大虧,幸災樂禍者不在少數,對于這雙方的交鋒,絕大多數人都是樂見其成,只當是一場狗咬狗的熱鬧來看。
裴遠將莫河放出去之后,就沒再多管,只是略微關注江湖上的信息,短短幾天功夫,‘蕭十一郎’已連挑金堂楊十幾個地盤了。
他更多將精力放在自身修煉上,先是將陰魂龍瘴之術入了門,然后就發現這門術法想要繼續修煉下去很難。
入門之后,想要繼續精進,便得采集陰靈血煞之氣。
最好是慘死之人的陰靈與血煞怨氣,那慘死之人怎么來?裴遠自問不算好人,但也不至于為了修煉就去做那種事。
何況陰魂龍瘴也不算什么厲害異術,否則莫河也不會被他輕易擊敗。
“不過,也未必就一定要取人的陰靈血煞……”裴遠想起了荒村小鎮遇到的那只鬼物,或許將其煉化之后,陰魂龍瘴之術更上一層樓也說不定。
暫且將此術擱置下來,裴遠開始修煉起其它法門。
這一修煉,便又是半個多月過去。
這一天,修煉之中的裴遠心有所感,一個紙人傀儡的聯系消失了。
不是莫河,而是竹老!
清渠張那邊?
裴遠這時候住在一座小縣城內,買了座宅子居住,站在院子中,遙望元平州方向。
元平州,清渠府。
“好好好!我清渠張果然是沒落了,什么人都敢來算計我家了!”
清幽的宅邸之內,一道蒼老女聲響起,其面目卻恍如二十歲許,妖媚動人,唯有一頭發絲盡霜白,此刻瞧著地面上的血肉淋漓,殘肢碎片,怒極反笑。
清渠張家這一代家主名為張安遠,年近五十,但其面目儒雅,風度翩翩,看起來只如三十歲人,臉色也有些難看,沉聲道:“娘,我沒想到竹老跟了我這么多年,竟然也是包藏禍心,是孩兒識人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