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詭隔著一扇薄薄的窗戶彼此對視,也不知是不是這兩天在末日廢土的環境,給劉羽造成了太大的壓力,當他看到這只詭物之時,有那么一瞬間,一股寒意立刻順著尾椎骨向上游走,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
下一刻,不見劉羽有什么動作,樓道之中立刻有數百道符紙如受敕令的呼啦啦一聲展開。
無數飛舞的符紙在劉羽身后迅速集結,恰似一雙張開的翅膀,輕輕向前一展便將那扇單薄的窗戶給打的粉碎。
這一招神鋒觀的敕令封符法,劉羽一經使出便是動如雷霆的獅子搏兔之勢,脆弱的紙張迎風發出如旌旗卷動的悶響,以一種難以想象的大勢一舉探出!
窗外原本自以為是獵手的詭物,一臉面無表情的陰森冷漠,在劉羽出手的瞬間就變了顏色。
當它反應過來想要逃走之時,無數道符紙已然如浪潮一般的將它整個魂體都吞入其中。
詭物沒有實體肉身,所以魂體大笑在理論上是可以自由控制的,通常落入到這種看似密不透風的大網之中,往往一個縱身就可以跳出來。
那詭物試著做了一次,隨即便絕望的發現劉羽的符咒之網,雖然也存在有明顯的縫隙,可它卻眼睜睜的只能看著,根本就無能為力。
一張張蒼白的符紙,騎上書寫著龍飛鳳舞的符文字令,鮮紅如血,宛如牢籠。
劉羽雙手結印,鼓動起全身的氣機于雙手手印當中,只見當空包裹著詭物的符紙將其包裹成了一個巨大的圓球,并且這個圓球還在隨著劉羽不斷合攏的雙手印決而慢慢的縮小。
空洞的慘嚎從圓球中發出,傳到近在咫尺的劉羽耳中之時,已經是微不可聞,更別提遠方那些在樓下尋找紅色結晶的各種怪物們了。
詭物在上百道符咒的鎮殺下,不過堅持了一個呼吸的時間便灰飛煙滅了,雖然整個過程都做的悄無聲息,但是當符紙敕令而出,打破窗戶的那一下響聲,終究是無法避免的。
劉羽隱隱聽到樓后那片聚集了的怪物們,好像正在朝著這邊過來!
耳聽的那些越來越近的腳步之上,不知有多少奇形怪狀,捕殺方式更是千奇百怪的怪異生物,正在朝著他走來,劉羽緊張的握住了腰間厚重的長刀,似乎是要從中尋求一種安心的力量。
如果說他剛剛在貼符之時看到的詭物,心理的第一反應是嚇了一跳,那么此時引動了這么大批怪物的注意后,他的心情便是游走在死亡邊緣的緊張刺激了。
四周陰祟的細細響動越來越近,劉羽根本無需探頭去看也可想而知,在他身前這扇破舊的窗戶下面,此時正有無數個怪物正在朝著他的位置逼近。
留下來拼死一戰?類似了他也不可能殺光整整四棟大樓的所有怪物,何況在它們里面很有可能還藏著類似巨鴉那樣的精英怪物。
倒是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趁著它們還沒有爬上來之前,自己趕緊帶點物資,從天臺用輕功退走,可是這樣一來他的窩點就不復存在了,前景未來大好的末日垃圾佬生涯,才不過剛剛開了頭就要被迫拋離了?
這叫劉羽如何能夠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樣?舍不得眼下收集的這些物資,他連今天都過不去!
聽得那些嘈雜的響動越來越近,劉羽一時間也被逼的有些惱火。
心念一動,腰間長刀便已出鞘一寸。
打是打不過了,但是臨走之前狠狠的刮它幾刀還是沒什么難度的!
劉羽抽刀剛要對著窗戶下面做勢劈砍,眼角余光瞥見了被收攏成一個圓球的符紙,腦子里頓時靈光一現,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他在駕馭身份管的御符之術的時候,寬長的符紙被氣機所駕馭,迎風展出的時候,淺薄的紙張會在風中極速的顫動,發出共振一樣的聲音。
這種聲音乍一聽,十分像是那種群鳥振翅的撲棱聲。
而如今劉羽身邊沒有黃紙,只有這種用刀且出來的A4現代打印紙,它較之那種古老傳承的黃符更為堅韌,同樣的,它在迎風共振時所發出的聲音,也就更像是群鳥振翅!
那豈不是說,自己可以利用這一點,來騙過樓下的那些怪物,給它們造成一種鴉群仍在此樓的錯覺?
可是光有聲音就像騙過那些家伙,好像還是不太夠,就劉羽身上的這些蒼白紅艷的符紙,只需要看上一眼就能識破了。
劉羽目光一時間開始來回閃爍,十分認真的思考著破局之策。
很快他便又想到了辦法,腰間出鞘寸許的長刀被他重新慣回了鞘中,一手用氣機勾連起百十張符紙,轉身便朝著樓下狂奔而去。
無數蒼白的符紙被氣機勾連著懸浮在半空跟進,并且依次不等的向前遞進。
劉羽手中的手印飯費,憑著上一個世界修道之人的身后印發功力,他愣是把一套套的印決在手中玩出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