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羽低頭看了眼傷口,里面黑色的筋肉糾結著,但卻沒有什么血水從中流出,好像這片傷勢只是經過短短的半天時間就已經開始腐敗了一樣,視覺效果確實是有點夸張了。
他搖頭道:“不用了,吃飯的時候多吃點補品就行了,那顆妖樹的根須扎進人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吸塵器,將人體的養分血液都吸了進去。我這個傷口也就是看著嚇人,其實沒什么,只不過附近的血液和養分都被吸走了而已。”
劉羽說的平淡,可是內容卻叫人倍感觸目驚心,那無數條從底下蜂擁而出的根須,居然有這吸食血肉的作用,實在叫逃過一劫的張猛回想起當時的那個場面就心寒不已。
可是就算是這么可怕的怪物,最后還是被劉羽大腿了,而且還不止一次。
張猛從后視鏡里看著劉羽,發現這小子好像在想著什么心事,現如今的它們可謂是功成身就,剛剛邁入到了城中的巔峰,未來還有大好的前程等著,種種環境和光環加持下,張猛想不通劉羽還有什么心事想不開,以至于面上的眉頭輕皺。
“怎么了,有心事?”
張猛的問話打斷了劉羽的沉思,只見他緩緩點點頭,氣血的大量損失和氣機的消耗,使得重新平靜下來的劉羽臉上有了一絲細微的疲倦,輕聲道:
“我有一個預感,好像咱們這次在城里....太平不了多久。”
張猛聞言愕然,在經歷過這么多事情之后,他早已不敢再將劉羽只看做是一個頗具武力的奇男子了,而是覺得他更像是一個末日時代里的超人,無所不能,因此對劉羽剛剛說的話不敢有半點小視的念頭。
“為什么會這么想?要知道這座城市已經在這里屹立好久了,而且作戰效率和應對怪物的技術也越來越成熟,白天那顆扎在我們車邊的炸彈你也看到了吧?僅僅只是一顆都差點把我炸廢了,要知道城門的防護終極狀態可是六門齊射,而且這個標配只要是想的話,隨時都可以再加!”
“那為什么不加呢?”
劉羽冷不丁的一句話,一下子就讓滔滔不絕的張猛一時間不知該怎么說,因為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不加。
劉羽卻開始替他解釋了:“因為不值得,今天我過城門的時候發現,城墻四周有好多舊的彈坑和爪痕,大概就是以前這里的怪物曾經組織過一次攻城吧?”
“雖然我沒有經歷過,但是我知道那一仗打的一定十分慘烈,相信城中如今的兩大派系也是從那個時候正式分別對立出來的。”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多派系的組織有利于雙方互相的成長和競爭,但前提是派系之間爭權的人都是有腦子的,不能將所有的精力都消耗在內斗上。”
“今天在城頭上的那個中隊長,為了城墻的安全對我們下令開炮是為什么?還不是認為當貨車進入到一定范圍內之后,沒有把握在短時間內消滅那個怪物?你剛剛也說了,城門有六門火炮,隨時都可以加,可他們為什么不加?難道就沒有人想到有一天外出執勤的人會遇到咱們今天這樣的情況嗎?”
“我不知道一門火炮有多少錢,但他們剛剛給我開的報酬應該夠買好幾門了,這其中沒有一個人提過要加強城門火力的事情,你要知道,今天咱們遇到的那個根本就不是本體,只是它從底下延伸出來的根須。”
“妖樹的傳說在這里早就傳開了,但是高層又是如何處理的?象征性的出去轉了一圈就不管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的道理他們不懂嗎?不,他們太懂了,甚至懂的有點過頭了。”
劉羽將自己衣服里放著的一大把的名片,隨手和張猛的那些扔到一起,那樣子就好像扔下了一堆垃圾仿佛。
“放著那顆妖樹不去處理,不是他們真的處理不了,而是他們之間多派系在互相爭斗,為城市的口號誰都可以喊,可是到了犧牲的時候派誰去呢?守派盼著攻派的出手,攻派也等著守派出人,可是到最后誰都沒有出手,于是就制定了一個不用兩派再死人的辦法,那就是埋雷設立宵禁,這是下策當中的下策。”
張猛在這之前一直都是歸于守派的陣營,對于他們多少還是有些同袍之情的,聽到劉羽將自家派系說的越發不堪便有心替他掙上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