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馮氏正悄悄拿著什么東西,馮大山等在門口接應,慕瑤在屋子拐角處,他們并沒有看到她。
馮大山:“姐姐拿到沒?”
馮氏:包著布,里面是三柄!仔細點,老爺子一直很珍重的。
馮大山:“我這就和小山先拿去當鋪先讓那里的掌柜掌掌眼,看看當鋪那邊先”
馮氏顧左右四下看了看
慕瑤知道,那是爹平日極愛的扇子。一共有二十把,每一把扇子都很精致的;上面畫的是湘妃、棕竹、麋鹿、玉竹的,皆是古人寫畫真跡,爹爹說過,這二十柄扇子別說是前朝,只怕是來歷都是更久了的。
她不放心,于是就跟著去了
她一路悄悄跟在后面
馮大山懷抱著這幾柄扇子,走在石橋過去的石子路邊上不甚還滑了一跤,他沒理,彎腰去拾扇子;結果,沒走兩步又踩著了旁邊的青苔,趔趄倒了……這回整個人頭也磕破了,膝蓋也狠狠摔傷了;
只見馮大山抱著膝蓋哇哇的痛苦閉著眼,頭上是用布巾扎著的短發,腰上是別這束緊褲帶的黑色腰繩子。
慕瑤在后面自己看到這幾幕也笑了,活該!
一路跟著馮大山到了當鋪
她沒法跟去只能候在門邊一直等,此時烈日當空,太陽很毒辣,慕瑤被曬得很渴,等了許久都不見馮大山從里面出來于是只好先回去;
回去的路上
又去了酒館里面
此時的老秀才們,秀才們好些都是認識梁老先生的;梁老先生在十幾年前從外鄉來到這須臾鎮上,就開了學堂,教娃娃讀書識字。
收的束脩也不多,梁夫人善于縫補,刺繡,在這個刺繡閉塞的小鎮上。梁夫人會做衣裳,會做鞋帽,手很巧,而且由梁夫人繡出的物件拿到裁縫鋪里頭買經常都是被提前定走的。
彼時的梁家
很大程度都靠梁夫人的繡品來開支,而梁先生則一直教書育人。后面也去給官府偶做做師爺,謝謝文書倒也算拿著些許俸祿,那時候的梁家也算較為好過。
直到十年前
梁家夫婦不知從拿領回來了一個女孩,這個女孩就說慕瑤。兩夫婦對于這個孩子視若珍寶,教女孩讀書識禮,刺繡女紅,本來要教琴的,可惜夫人一去,沒幾年,梁先生也去了。
二老在時,梁遠從還對妹妹冷冷的,待二老去了,梁遠從對妹妹就視而不見更甚了。
回到家
馮氏見了,拿起掃帚就上來,慕瑤狠狠挨了好幾下,她閃躲開。
馮氏更惱“你還躲你還躲!你看看雞呢雞哪去了?又偷懶了是不是,你能做好什么,連幾個小雞仔都看不好。你誠心和你哥哥一樣看不上我是不是?要氣死我去。”
她身形本就稍豐韻狀碩,這一下更就上了頭,拿起掃帚就掃過來;
慕瑤挨得很疼,眼眶哭啼蹄地挨著給嫂子打。
“嫂子我不敢了,我錯了……”慕瑤站著,馮氏打的不過癮,甚至還抄起棍子來。
梁遠從見了那棍子那么大一根,“夠了,你想打死她嗎,這棍子下去誰受得了?”
馮氏還是狠狠的一棍子打了下去,梁遠從直說“不可理喻!”慕瑤被這一棍子打得渾身巨疼,蜷縮在地上,抱著自己小小的身體,哭得已經沒聲音了。
等到有點緩和過來
自己很艱難地一瘸一拐回到自己的房間里面;從柜子上拿出藥酒來,自己給自己擦去身上的淤青,背上的擦不到,而且手也抬不上去。
慕瑤打開自己的雙手,重重的紅痕一道一道的;越發腫了,腳上挨了一棍子最重,已然紫了,她嚶嚶哭著;
翻開床頭的畫像
上面是梁遠從執筆所畫的爹娘,慕瑤抱緊“爹娘,慕瑤好想你們,好想你們”每回的梁慕瑤被嫂子打得狠了就會抱著爹娘的畫像哭,明明也才十三歲,這樣一個年紀本該承歡膝下,讀書識禮的。
可惜,遇著馮氏這樣一個潑皮,在人前千好萬好,人后就可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