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庸道:“你娘若是做我的妾室,你自然也是我的女兒。”
“我府中沒有正妻,即便日后有了,你也跟嫡出沒什么差距。”顧庸是當真喜歡這個孩子,比起顧家后院那滿院的姓顧的他的子侄,面前這個明明相識才不久的孩子卻更才讓他覺得與他相像。
沈清秋看著眼前的男人,合著這人除了她娘連自己也想帶走。
他愿給自己找個便宜女兒,沈清秋還受夠了把人叫爹。
“我只是個孩子,這些我都管不著,你們大人愛怎么商量怎么商量。”沈清秋擺手就走,她還不信了,沈畚那烏龜王八當上癮了,小妾給人就算了,連帶著女兒也送去給別人養。
——
而另外一邊兒,楊秀才也剛從青樓的床上醒過來。
昨個兒夜里的一切都跟做夢一樣,醒過來的楊秀才懵了一會兒,又連忙撿起了掉落的衣裳,扭頭就要跑。而昨天幫楊秀才解了毒的女人——這宜春院兒的阿秀,從床上下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老爺,阿秀是你的人了,老爺帶阿秀走吧。”
楊秀才忙擺手,“不,不——”
阿秀跪在地上,哭道:“老爺若不帶我走,阿秀就活不成了。老爺也是讀書人,難道要騙我一個女人嗎?”
楊秀才發懵的腦子里這才轉了回來,他記得自己昨個兒應承了,要帶她離開青樓。見楊秀才不說話,阿秀從地上起來,擦了把眼淚,“我清清白白的身子給了你,你既然不要我,那我死了算了——”
就要掛白綾上吊,楊秀才忙把人抱下來,“姑娘!”
阿秀也不是真想尋死,見他來救自己,就哭哭啼啼的倒在他肩膀上。這時侯,外頭來接楊秀才的馬車也到了,看著阿秀哭紅了眼睛拽著自己的袖子,仿佛他一走就要尋思,那楊秀才也是個善心的,便帶著她一起離開了。
阿秀離了宜春院便沒宜春院的衣裳,穿了一套自己的樸素衣裳,抱著包袱跟著楊秀才進了沈家。
迎著門欄,沈清秋同柳氏往外看,阿秀也往里看。
“表哥,這是?”
楊秀才哪遐過妓,只恨不得用袖子把臉給蓋起來。陳媽媽卻是看出來,問清了名字,道:“阿秀姑娘,先跟我去客房休息吧。”阿秀抱著包裹點了點頭,又看了眼楊秀才,才跟著陳媽媽去了。
“這我如何對得起你嫂子?”楊秀才揪著自己的頭發。
且不說當年李秋梅嫁他是下嫁,現在兩人都兩個兒子了,傳出這樣的事兒只叫人笑話。柳氏聽得楊秀才口中嫂子二字,一時唇角得笑容怎么也保持不住。
“可別嫂子了,這樣得親戚咱們可攀不得!”陳媽媽端著茶,語氣稱不上好,“舅老爺,這樣謀財害命的媳婦您敢要?若說為了富貴害我們姨娘也就算了,你們兩枕頭邊上躺了好歹十幾年了,她連你的命都要!”
“這是個什么樣的毒婦!”
楊秀才這會兒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樣的事兒,聽陳媽媽說的一愣,又看著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