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自然也不會攔著她娘追求幸福,能過就過唄,過不了那她就帶著她娘離開顧家改嫁,反正這事兒也不是沒做過,一回生二回就熟了。
顧庸還不知道自己的繼女已經計劃好了等她娘厭了自己之后改嫁的事兒,這會兒正想著法要在京城安頓柳氏。
“京城里頭還有些亂,我不便帶你們入府,先將你們娘倆安頓在——”
顧庸話還說完沈清秋就擺了擺手,“我們與你又沒什么關系。”說罷便拉著她娘的手準備離開。
可惜她這廂絕情絕義,柳氏卻是看了眼顧庸,才不舍的跟著女兒離開了。顧庸看著心上人那眼神,哪里會怪沈清秋這個女兒?只吩咐人保護好母女兩人,這才帶著一干人準備回府。
柳氏從沈府出來帶著自己攢了多年的銀錢,而楊秀才也帶著賣地的銀兩,幾個人在略微僻靜一些地段買了個三進的宅院。京城這地界不比其它地方,房價自然也是翻了翻的,置辦好了宅院,在買了些日常用的東西,柳氏手里的銀子就不剩多少了。
楊秀才道:“總得攢一些,侯府再富貴看不上咱們家的嫁妝,但若是真不帶會叫人看不起的。”
“老爺是讀書人,不然在城里頭替人寫信。”阿秀道。
楊秀才道:“我……”若是個有主見有本事的,楊秀才便不會這些年叫李秋梅壓的抬不起頭,“不行不行,我以前從沒干的。讓我教書可以,弄這個不行。”
阿秀便柔柔一笑:“老爺是讀書人,怎么說都是秀才,朝廷給的功名。都能教書育人,還怕寫不了幾個字兒了?阿秀覺得您沒問題。”
楊秀才聽阿秀這么說,內心便有些動搖。
柳氏也勸道:“我也覺得阿秀說的不錯。”畢竟表哥考了這么多年科舉都沒考上,總不能一輩子指著科舉,若真還有個別的出路也好。
“姑娘,這手里頭沒多少錢了,若再沒個進項,過幾天連肉都沒得吃了。”陳媽媽憂心忡忡的對柳氏道。
“不然尋侯爺去——”金彩在一旁道。
在她看來反正柳氏日后要進侯府的,這侯府哪能缺了銀子。柳氏聽了之后卻是皺了眉頭,以前到也罷了,這會兒她卻是不愿意開口要錢的。
阿秀出身苦,當年便是因為家里沒錢爹娘才賣了她。如今就怕這會兒又家道中落,忙也提出了意見,“我會做繡活,不若我去找個秀坊做繡活,也能貼補些家用。”
沈清秋道:“對啊,阿秀繡活好,陳媽媽跟娘你們兩刺繡又不錯,倒不如開個繡樓,這樣自己有事兒做還能賺些銀兩。”
“這怎么行,我平日不過是繡著玩的,開了繡樓怎么會有人買?”柳氏忙搖頭,“再說了,哪有女人拋頭露面開繡樓的?”
沈清秋卻道:“繡樓賣的是女人的東西,女人開怎么了?靠自己本事吃飯怎么了?”這念頭還真奇怪,不許女人拋頭露面,連帶著胭脂水粉都是男人再賣。
可柳氏還是搖頭,沈清秋無奈。
陳媽媽聽了卻起了點兒心思“我覺得小姐說的再理,不開繡樓自己繡點兒東西拿出賣也可以。”總不能干等著顧庸過來提親,然后坐吃山空。柳氏一聽既不開繡樓,反正只是在家里繡繡東西,若賣不出去了損失些繡線,反正也不值什么錢,便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