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本來在繡著扇面的阿秀忙給金彩倒了杯水。
“原先咱們一天能定出去二十五六把美人扇,這幾天驟然少了一半兒!我出去一打聽才知道那不要臉的玉樓學我們,不僅扇面照著咱們的畫美人兒,還也給扇尾墜了羽毛!”這就是明晃晃的抄襲。
柳氏倒是不怎么生氣,反而還勸金彩,“咱們這繡樓統共就我和陳媽媽還有阿秀三個繡娘,說是繡樓,不過就是接些貴人們的活罷了。這一個月二十五六把我們三個都不一定做得完,與其堆積如山,給別人賺了也是好事兒。”
金彩卻還是氣哼哼的,自己給沒什么,可玉樓這吃相還是太難了!
可沒想到柳氏不爭不搶的,沒打算和玉樓計較,玉樓的掌柜的卻是先找了過來。
“柳掌柜。”那掌柜的看起來也是文質彬彬,先彎腰給柳氏行了個禮。
柳氏回了個禮,又叫金彩看茶,金彩不情不愿的去后頭拿了茶葉泡了茶水。
“我瞧柳掌柜你年輕貌美,能支撐這偌大的繡樓,也是不容易。”玉樓掌柜先是恭維了一番柳氏,柳氏自也是照著場面話恭維了回去。金彩端來了茶水,只惱怒的盯著那玉樓掌柜的后腦勺。
“柳掌柜,我瞧您也不容易,聽人說您是獨身帶著一個女兒?”玉樓掌柜的說著,便推出了一張銀票,“這是一千兩銀票。就是在京城這樣的地方,也夠您和女兒吃吃喝喝一輩子不用愁了,何苦來載做這樣的繡活傷了眼睛呢?”
柳氏愣了一下,“掌柜的,這是什么意思?”
金彩后面也聽出了火,出去就想說話,被一旁的陳媽媽給按住了,沖著金彩搖了搖頭。
那掌柜的雙腿交疊,把袍子抖了抖,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整條街上,正兒八經入貴人眼的繡樓也就我們玉樓獨一家。這后頭自然是有人的,我瞧柳掌柜您是個婦道人家,這一千兩您拿著,若是想繼續開繡樓也不是問題,只是這美人扇我們玉樓既然賣了,您這兒自然是不能賣的。”
這玉樓掌柜的,說話倒是彬彬有禮,可辦的事兒卻都不是人事兒。
“我若不收這錢呢?”柳氏道:“玉樓賣玉樓的,我賣我的,怎么玉樓倒管到我的頭上了?”
柳氏這樣好脾氣的人都有些忍不住了,可那玉樓掌柜的卻是冷笑一聲,“那柳掌柜的盡可以試試。”說罷拿起桌上的茶飲了一口,喝完后還嘖嘖嘆道:“這茶也不夠新鮮。”
那玉樓掌柜的走了金彩沖著他的背影狠狠唾了幾口。
“媽媽怎么攔著我啊,照我說就該把那茶葉潑他臉上?!他還嫌棄茶葉不夠新鮮?”金彩氣不打一處來,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一千兩銀子,也拿得出手!那些貴人小姐隨便買一副都要上百兩!”
陳媽媽道:“不長心的東西,攔你是為了你好!”點了金彩的額頭,“收拾東西去!”金彩憤憤不平的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