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這上面有多黑,朝廷明明就播了這么多款子,兩萬兩做冬衣,難民一人夠兩身兒了,可到了后面還是多少人過冬沒襖子凍死了。”陳媽媽出身窮苦,看到這樣的不平事兒也忍不住年到兩句。
柳氏嘆口氣,她也不議論朝事。
且不說賺錢不賺錢的,如今都馬上入秋了,這兩萬多的成衣必須趕制,得在入冬之前做好,畢竟入庫清點之后再往著濟州城那里送過去,都需要不少的時間。
“陳媽媽,你去看看絲線,給難民做衣裳絲線不要那些華貴的不食用的,要緊實,不容易爛不容易松的。”
陳媽媽擺了擺手,“夫人放心,我還能不懂這個。”
柳氏點頭,又帶著金彩和阿秀去看布莊子。可兩人剛進了巷子口,面前卻突然冒出來一個黑影,金彩和阿秀眼前一亂,便叫人一悶棍打暈在了地上,等再睜開眼兒的時侯,柳氏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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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做什么吃的啊!活人在你們跟前你們都能跟丟了!”
陳媽媽急得直跳。
金彩揉著腦袋一聲不吭,阿秀也是委屈的直掉眼淚。
沈清秋冷著眉眼,“她們兩沒叫一起帶走就不錯了,若真的是人拐子,只拐走我娘做什么?”阿秀和金彩模樣雖比不上柳氏出色,可若放到人群中那也是清秀佳人,可賊人卻只是擄走了她娘,擺明是早都探聽好了消息來的。
“造孽啊,這可怎么辦呢!”陳媽媽只覺得天都塌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開始。
沈清秋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門外屠九進來,“師父,出了這樣的事兒,我還是回去跟侯爺稟報一下。”
沈清秋看了眼屠九,表情復雜,但也沒攔著。偌大個京城,她不過初來乍到,這會兒若是想找人無異于.大海撈針。若那男人能幫忙自然是好。
屠九見她沒反對便去了侯府,不多時顧庸便身穿鎧甲,腿上的護膝也才卸了一支,看樣子像是剛從演武場上下來。
“到底是什么情況,你們與本候詳細說。”顧庸吩咐。
陳媽媽哭哭啼啼的,只能是金彩和阿秀來說,可兩人叫打暈了,連賊人的背影都沒瞧見。顧庸只得問清楚了人是在哪里失蹤的,便要帶著手下人去看。
察覺一道目光在看自己,顧庸回頭,正對著沈清秋。
小孩兒的目光原本是黝黑的帶著些漫不經心,可如今眼底卻多了些害怕和惶恐。無論內心再怎么成熟,終究是一個娃娃,而如今失蹤的是她娘,“你放心,本候會把你娘平安的帶回來。”
顧庸靠近她,手揉了揉她的臉蛋。
“放心。”又輕輕抱了抱她。
沈清秋小臉兒貼在顧庸的鎧甲上,竟也莫名有了安心的感覺,她一直保護著柳氏和家人,可若為難時刻,真有個人能替她來保護她娘也不錯:這個人,倒也挺適合做她爹爹的。
顧庸雖是侯爺可也沒叫人封城的權力,為了讓那些賊人帶著柳氏出城逃之夭夭,他在城中的每個出入口都設下了顧家的兵將,入城不管,但凡出城便嚴家探查。這樣的緊羅密網之下,別說柳氏一個大活人,便是一只蒼蠅也難以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