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庸則是沖著沈清秋點頭,沈清秋便放下了刀,走到了顧庸身邊。這會兒了顧庸了懶得裝樣子了,“賊人已經被本候擒住了,帶著你們的郡主趕快去尋太醫吧。”
那底下的丫鬟和下人分明看著顧大侯爺是牽著那小刺客的手走的,什么叫擒?
可郡主都昏死過去了,他們這些下人又敢說什么,想把人從椅子上扶起來,可才發現那椅子和郡主的腿兒被刀穿在了一起。沒人趕去掰開,這郡主腿要斷了算誰的?
“快,去找太醫!”昌平的貼身婢女忙從她的床頭底下翻出一張入宮的腰牌。
遞給了府中的管家,管家忙坐著馬車到了宮內去找太醫。
郡主府人仰馬翻,沈清秋和顧庸則是已經到了庫房。那里還有著兩個守衛,尚還來不及攔人,便叫顧庸的人直接掀翻了。踹開了庫房的大門,可入目的一切,卻只叫人瞠目結舌。
郡主府的庫房很大,一眼看不到頭。
而往里走兩邊跟囚牢差不多,里頭都是女人,各種各樣的女人,披頭散發神情麻木,最重要的是,她們都未著寸縷。若是仔細觀看話,這些女子都模樣姣好,而且肌膚稚嫩白皙,都非貧家人能養出來的。
而顧庸她們進來,這些女人卻也是麻木的,連尖叫都不曾。
顧庸心下一驚,卻是更快的走著,搜尋柳氏的身影。只在最后方的一間屋子里找到了柳氏,索性柳氏身上的衣物還好著。而她這屋子旁邊的好些女人身上也都穿著衣裳,瞧見有人來了,不像那些女人一般神情麻木,反而是一臉懼怕的往后縮著。
“阿蘊,醒醒。”
顧庸輕輕拍著柳氏的臉,叫著她的閨名,可柳氏卻只是難受的簇著眉頭,人卻不曾醒來。
“她來就一直哭鬧,被灌了好幾次藥了,這會兒怕是醒不過來。”旁邊一個女人趴在籠子旁邊道。顧庸抬眼看了下,沖她點了點頭。
又抱起柳氏準備離開。
“官爺,官爺,求官爺也救救我們!”那些個女人見柳氏叫人抱走,也連忙呼喊。
沈清秋拿著刀,直接砍斷了囚牢的鎖鏈,又高聲吩咐外頭顧庸帶來的兵每人脫下一件外袍。而后一個個遞給了前頭那些個沒穿衣裳的女人。顧庸總共帶來了七八十個兵,而這些女人人數加起來也差不多。
等瞧見了沈清秋遞給她們衣服,原本渾噩的神情才見一絲清明。
拿著衣裳披在了身上,片刻后便就都不大不小聲音的哭了起來。
“莫哭了,你們有家回,有家回的都快回家去。”
有些是和柳氏一樣遭擄來的,就是京城人,當即就回了。有些則是外地的女子,跪在地上哭求,“這位小姑娘,我爹爹是杭城的富商,我是他的獨女,你若送我回去,我定會回報你的。”
更有些是大官之女,是犯了錯剛叫貶謫或進了牢的官員。
這些女子本來應該和父親一起等候發落,如今卻都到了郡主府的囚牢。
她們無家可歸,這會兒總不能再送到另一個囚牢里頭去。沈清秋便叫屠九在京城外不遠的郊區便宜租下了一個院落,把這些女人暫時都安頓了下去。然后匆忙趕上了顧庸,因著柳氏還要昏迷,大晚上的找大夫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