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是不愿意,“我都馬上要成婚了,那黑心人憑什么要污蔑我們老爺,我要去告御狀,我就不信這天底下還沒有清白了!”說到告御狀,阿秀仿佛突然有了力氣一樣,從臣媽媽懷里起來連忙就要出門。
“阿秀,阿秀,你冷靜一點——”陳媽媽死死把人抱著,“你個嬌滴滴的姑娘家,你去告御狀,你連三十大板挨都挨不過!”
普通百姓要上答天聽,向皇帝告御狀自不是那么容易,三十大板便就先將一些人攔住了。但也因為如此,若有人真去告御狀,皇帝不能不見,能受得了三十大板這樣重刑的,若不是冤假錯案也差不到哪兒去。
否則若無規矩,天天有人告御狀,皇帝也見不過來。
“阿秀姐姐,你真要告御狀。”
卻是沈清秋從屋外進來,她還穿著男裝,眉眼顯得有些生冷。阿秀擦了眼淚,“我要告御狀,我已經決定了。”
“你想好了嗎?就算告了,舅舅也被天子除名了,他此生也不能再去參加科舉了。而他爛透了的名聲還會牽連到你。”沈清秋道:“舅舅是我舅舅,阿秀姐姐,你也是我的姐姐,我希望你想明白。”
阿秀掉眼淚,道:“謝謝姑娘拿我當姐姐看”,又笑,“可我進了老爺的門,便是你的小舅媽,不是姐姐。”
“我知道我傻,可他也傻。”
沈清秋聽到這兒也不攔著了,道:“你若定了主意我也不攔著你,再等半個月。半個月后若案子不重審,我絕不攔你。”
阿秀雖然狐疑為何非要讓她等半個月,可聽沈清秋說的,案件還有重審的機會,便也點了點頭。
陳媽媽和柳氏把人送到房間里好生安慰。
倒是顧庸走過去,問道:“你做了什么?”
無緣無故,案件怎么會重審。旁人或許沒這個本事,但顧庸知道,他這個繼女,本事不小。
沈清秋勾唇,“我買到了科舉的答案。”
這倒不稀奇,科舉考試到底是人在辦,總會有人想辦法走路子買答案。
“貴嗎?”
“怎么能不貴”,沈清秋道:“科舉考試的答案,若中了頭名日后可就一躍飛升。這樣的答案,一份十萬兩,確實算不上貴。”
顧庸聽的咂舌,卻又皺眉,“你那十萬怎么來的,若沒了銀子,去侯府支取——”總歸是自己女兒,花自己的應該。
沈清秋道:“侯爺管管自己,我可不比你窮。”紡織廠一天上下千匹布,短短兩月她便累積無數財富。顧庸想到了這一點,也是一哂,“是,日后本候還要仰仗著我的寶貝女兒過日子。”越看這個金疙瘩越喜歡。
沈清秋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也得努力。”養家的事兒怎能放在她一個孩子身上。
顧庸哭笑不得。
“不是說舞弊嗎,我買了那份答案,又招人寫了一萬份,一文銅板全賣了出去。”
顧庸聽的瞠目結舌,幾乎能想到那些個考官看到今年幾千個狀元之才的模樣,忍不住低頭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