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瞪了屠九一眼,扭頭就走開。屠九一腦門子霧水,只能是摸著頭皮去見他師傅了。
“人我已經送到了。”
沈清秋點了點頭,又道:“查到了嗎?”陳六那地痞想賣給她昌平郡主的信兒,豈不知她這里應該算是全國最大的情報機構。
不然當真以為她閑的,叫屠九上下來回坐船跑,就是為了訂幾個繡娘。紡織廠除了能給她帶來數以萬計的利潤之外,同樣里頭巨大的人力也能讓她快速的掌握信息。
沈清秋從來都知道,想要活的自由不是光有錢就行的。
“陳六卻實去了昌平郡主府”,屠九皺眉,“還是大剌剌白天去的,師父,你說這女人是不是腦子有病?想要做這殺人放火的勾當,還不怕被人查出來?”當今狀元郎全家,還是顧侯的未婚妻子,這哪個人死了都不是小事兒。
沈清秋微微勾唇,“這女人是瘋,可她從來都不傻,青天白日的去不是蠢,是在與顧侯宣戰。”那女人認定了她們一家會死在火里,也認定了即便顧庸知道兇手是她也無能為力。
皇親國戚這樣的身份在古代這樣的社會環境,可不就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屠九還不明白,正垂頭想著,突然耳旁一陣疾風掃過。
“誰?!”沈清秋一聲冷喝,順勢一柄小刀也從袖里滑出,牢牢的定在了那人的耳朵旁邊。
那人抖如篩糠,半天之后才僵著嗓:“姑……姑娘……”
“崔大娘,不是跟你說叫你別過來送湯嗎,說了姑娘正在和屠九爺商量事情——”金彩忙走了過來,正要拉崔大娘離開。沈清秋卻道:“崔大娘來送湯?”
崔大娘素來都知道,這柳家的小姑娘看人時冷涔涔的,今日卻還是免不了抖一下。
“這個是從前陳媽媽吩咐給姑娘熬煮的甜參湯,叮囑了要每日看著姑娘喝下,我這才送過來的。”
沈清秋想到陳媽媽每**著自己喝湯的惡霸模樣,忍不住低眉一笑,可等在揚起眉的時侯,臉上卻沒什么笑意,“既是這樣,崔大娘把湯水放下吧。”
“是。”
“還有。”沈清秋聲音突然高了一些,她看著底下衣著也算光鮮的婦人,“以后我與人談事情,無論什么理有,都不可闖進來。”
“是,是,”崔大娘連忙點頭應了下來,“我這就出去,這就出去。”
崔大娘同金彩離開,下面站著的屠九看著她有些慌亂的步伐,目光微動了一下。能在京城著地方混的如魚得水,屠九自然也不會是表面那樣五大三粗,雖不至于心細如發,但一個普通婦人的異常不至于看不出來。
“師父,你前些日子說家里有人吃了別家的飯,是不是崔大娘?”
沈清秋揭開甜湯的蓋子,嗅了一下,“你才看清楚?”說罷就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甜湯。
屠九忙道:“別!”
可沈清秋已經喝了,屠九急了,“師父,你明明知道她不對勁,你還喝她給你送過來的東西做什么?!”萬一有毒呢?
沈清秋自己是用毒的行家,早就萬毒不侵了。
不過這些倒是沒必要跟屠九說,“她只是吃了別家的飯,又不是想吃牢飯,再明目張膽也不至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