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皇后狐疑道:“血玉怎么了?”
“那血玉如今應該在柳家的庫房——不,現在應該在京畿府衙門的公堂上了。”說著,昌平郡主將自己所設計謀全部交代給裴皇后聽。
可裴皇后卻是面露不滿,她倒不是為了柳家一家,只是覺得昌平拿自己賞賜給她的東西做筏子,心里有些不快。
“姑姑,我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昌平道:“皇上的性子,旁人不了解,您還不了解嗎?前些日子因為岳麓書院和朝堂上的一些風聲,他被迫點了那楊征文做狀元,心里豈會一點兒氣都沒有?”
“我設計狀元郎,可不單單是為了我,”昌平唇角微壓,“那狀元郎和顧庸是一起的,皇上早對顧庸有所不滿,可前些日子出的事情叫他無法在拿捏顧庸,如今姑姑您給他送上一道顧庸的把柄,皇上豈能不龍心大悅?”
裴皇后聽到這里,心里亦是百轉千回。
能生的出太子這樣蘊藉風流的人物,她自然也是絕色美人。可她卻偏不喜歡以色取人,昌平的話在她耳朵里,是另一層概念。她的物品丟了,若是楊征文‘盜’的,顧庸若要保他,起碼她與顧庸就算是明面上的對立。
皇帝不必在忌憚與她和太子,反倒是她與皇帝暫時站到了一處。
“倒是,說的不錯。”
——
柳氏同沈清秋從兩個方向出發,到了宮門口相遇。
柳氏見著女兒連忙小跑過去,上看看下看看,“這兩日給你舅舅忙著處理家務,也沒去管你,有沒有好好吃飯。”沈清秋都乖乖應了。
阿秀同陳媽媽后一步也慢慢走了過來。
沈清秋又甜甜叫了聲舅母。
阿秀臉一紅,她剛成親不久,本就穿的是淺色帶紅的衣裳,這會兒臉上一陣酒紅,更是顯得人比花嬌了些。
“快些進去,這里可不是你們閑話家常的地方!”宮門口侍衛冷斥。
沈清秋目光輕輕撇過,阿秀倒是有些膽小,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只和柳氏金彩等女眷老老實實跟在后頭進宮。
這會兒還是早晨的時間,大殿之上,皇帝真震怒與大內失竊。
而新晉的狀元郎正跪在地上,承受著君王之怒。
“皇上,此事并無證據,京畿府衙門還未曾結案,如此早下定論,未免產生錯案。”說話的是林太傅。他原先不喜楊征文是顧庸一黨,可自打楊征文進入翰林院學習后,他倒是跟這年輕人有了接觸。
倒是難得的腳踏實地。
“林太傅,這個案子,可是你那親孫子林玄風承奏上來的!”皇帝把奏折往旁邊太監處一甩,“難不成你覺得你那孫子斷錯了案?”
事情從早上到如今不過個把時辰,林太傅從哪里知道?驟然聽聞自家孫子居然也牽扯其中,瞬間眉頭皺的老深。
“民婦/小女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